门一关上,林皓白就哀嚎一声:“五千字啊!老江!要我的命了!”
江屿辰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活该。”
“喂!你还是不是兄弟了!你得帮我写……”
“做梦。”江屿辰打断他,语气不容商量,“一个字都不能少。我会‘监督’你的。”
林皓白:“……” 他感觉自己的人生一片灰暗。“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啊!”
而另一边,江雨柔和其他女生一直在悄悄关注事情的后续。当看到两位教官从办公楼出来,林教官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江教官依旧冷着脸但似乎没那么生气了,她们才悄悄松了口气。江雨柔心里对这位严厉的江教官,观感更加复杂了。而那个搞笑的林教官,虽然受了罚,但似乎……也没那么讨厌了?
军训的日子,就在这样啼笑皆非的插曲中,继续着。
训练的日子一天天过去,江雨柔心中的疑团越滚越大。那位江教官看她的眼神,时而冰冷疏离,时而又会在她完成某个高难度动作后,闪过一丝极快、几乎无法捕捉的赞许或……痛楚?他对自己似乎格外严格,却又在一次她差点中暑时,第一个发现并无声地递过来一瓶拧开盖的电解质水。
最让她在意的是那份莫名的熟悉感。他皱眉的样子,他沉默时微抿的嘴角,甚至他偶尔远眺时那沉重的侧影轮廓,都像一根根细小的针,不断刺探着她记忆深处那个模糊而珍贵的形象——她“牺牲”了的哥哥,江屿辰。
她只知道哥哥是军人,在两年前那场惨烈的战役中牺牲了,遗体都未曾找到,追认为烈士。具体是哪个部队,担任什么职务,如何牺牲的,都属于军事机密,无人告知她这个还在上学的妹妹。她一直以为,哥哥就像无数无名英雄一样,化作了星辰,守护着这片他用生命扞卫的天空。
可眼前这个同样姓江、同样给她带来强烈熟悉感、强大得非人又沉默得可疑的教官,让她心底滋生出一个大胆到让她自己都害怕的猜想:他会不会……就是哥哥?哥哥没有死?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再也无法遏制。它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她的心,白天训练时让她分神,夜晚休息时让她辗转反侧。
终于,在一次长达半小时的烈日站军姿训练后,休息哨声响起。学生们几乎瘫软在地,纷纷寻找阴凉处补水。江屿辰照例独自走向训练场边缘那棵大树下。
江雨柔看着他的背影,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手心因为紧张而沁出汗水。她深吸一口气,攥紧了拳头,鼓起了此生最大的勇气,迈开还有些发软的双腿,在同学们诧异的眼神中朝着那个孤独的身影走了过去。
林皓白正想凑过来跟江屿辰插科打诨,看到江雨柔走过来,愣了一下,敏锐地察觉到气氛不对,难得识趣地挠挠头溜走了,躲到一边偷偷观望。
“这铁树要开花了啊!嗯嗯,怎么看怎么有夫妻相!嘿嘿嘿!”
江屿辰听到脚步声,回过头,看到是江雨柔,眼神微动,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只是淡淡地问:“有事?”
江雨柔在他面前站定,仰起头,直视着他那双深邃却仿佛永远结着冰的眼睛。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他冷硬的侧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张了张嘴,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发颤,却异常清晰:
“江教官……我……我有一个问题,困扰我很久了。”她停顿了一下,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仿佛想从中看出什么,“您……您认识一个叫江屿辰的人吗?”
江屿辰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硬了一瞬。他放在身侧的手指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但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只是沉默地看着她。
他的沉默让江雨柔的心脏沉了下去,但她没有放弃,继续追问,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哭腔:“他们都说……他牺牲了。在两年前那场大战里。可是……可是您长得和他很像,真的很像……尤其是……尤其是感觉……”她有些语无伦次,不知道该如何描述那种玄之又玄的直觉,“您……您是他吗?您是不是……我哥哥?”
最后那句话,她几乎是哽咽着问出来的,带着无尽的期盼、害怕和委屈。
空气仿佛凝固了。树上的知了还在聒噪地叫着,却更衬得此间的寂静令人窒息。
江屿辰看着眼前妹妹通红的眼眶和那强忍着不让泪水掉下来的倔强模样,所有的伪装、所有的坚持、所有试图筑起的高墙,在这一刻轰然倒塌。他再也无法用冷漠来面对这个他在世上仅存的、最想保护的亲人。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极其艰难地,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一个字: “……嗯。”
声音低沉沙哑,却像一道惊雷,劈中了江雨柔。
她猛地后退一步,难以置信地捂住嘴,眼泪瞬间决堤,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真的是哥哥!哥哥没死!他还活着!就站在自己面前!
巨大的惊喜和巨大的委屈同时席卷了她,让她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只是呆呆地看着他,无声地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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