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一点,城郊废弃的物流园仓库里,应急灯在头顶投下惨白的光晕。苏清婉坐在一张折叠椅上,双手捧着温热的水杯,目光却落在不远处水泥地面上摊开的手绘地图上。
地图是李晓雨凭记忆画的工地平面图,粗糙但详细。周文用红笔在上面标注了几个关键点:指挥部小楼、地下档案室入口、保安岗亭、以及——三条可能的撤离路线。
“郑国栋给的钥匙没问题,我下午去试过,档案室门锁能打开。”周文压低声音,手指点在地图中心,“但问题是监控。顾氏在工地装了十六个摄像头,其中三个直接对着指挥部小楼。断电风险太大,会直接触发警报。我们只能避开。”
“怎么避?”林薇皱眉,“这几乎覆盖了所有角度。”
“有盲区。”李晓雨突然开口,手指颤抖着指向地图边缘,“这里,垃圾转运站旁边的围墙。去年夏天暴雨冲垮了一段,后来用铁皮临时围了起来。从那里翻进去,贴着材料堆场走,能绕到指挥部后墙。那边……没有摄像头。”
周文眯起眼:“你怎么知道?”
“我哥……”李晓雨的声音哽了一下,“我哥去年在那儿干活时,从那儿偷溜出去给我买过生日蛋糕。他说那边是‘员工通道’,工头们都知道,但假装不知道。”
空气沉默了几秒。苏清婉放下水杯,站起身走到地图前。她的影子被应急灯拉得很长,落在那些红蓝标记上,仿佛某种无声的宣示。
“行动计划。”她的声音在空旷的仓库里显得格外清晰,“小雨带路,我们从铁皮墙进入。周记者负责取证,用这个——”她从包里掏出一个火柴盒大小的设备,“无线扫描仪,三十秒内能把整页文件高清扫描并加密传输到云端。我们只需要找到三样东西:原始地质勘测报告、安全监理签字页、还有顾承泽签署的‘强制复工令’。”
林薇抓住她的手臂:“婉婉,你不能去。你现在……”
“我必须去。”苏清婉转回头,灯光在她脸上投下半明半暗的轮廓,“只有我认识那些文件的格式和顾氏的归档编码。而且……”她的手轻轻按在小腹,“宝宝在帮我。”
这不是比喻。从下午拿到郑国栋给的钥匙开始,腹中的胎动就出现了一种奇特的规律性——每当她思考计划的关键步骤时,孩子就会轻轻踢一下,仿佛在点头;而当她想到某个风险点时,胎动则会变得急促,像在警告。
更诡异的是,昨天深夜她又做了那个梦。这次的梦境更加清晰:不再是遥远的星光,而是无数细小的光点像萤火虫般在她周围飞舞,最后汇聚成一条发光的路径,指向黑暗深处一扇门。门上有锁,而她手中握着一把星光凝成的钥匙。
醒来时,她掌心还残留着那种温热的触感。而桌上,郑国栋给的那把黄铜钥匙在晨光中泛着微光。
“如果你坚持要去,”周文打破了沉默,“那我们必须在凌晨两点到三点之间行动。那是保安换岗的空档,监控室只有一个人值班,而且通常……”他苦笑,“在打瞌睡。”
“小雨留在外围望风。”苏清婉看向脸色苍白的李晓雨,“你不需要进去。如果情况不对,你立刻离开,打这个电话——”她递过一张纸条,“是我一个在检察院工作的学长。告诉他‘珊瑚计划启动’,他就明白了。”
“珊瑚计划?”林薇疑惑。
“珊瑚礁看起来脆弱,却能抵御最猛烈的海啸。”苏清婉轻声说,“因为它不是一块石头,而是无数微小生命的共同体。”
仓库外传来远处货车的鸣笛声。夜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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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十七分,海滨度假村工地。
铁皮墙比想象中更容易翻越——李晓雨说得对,这里确实是个被默许的通道。苏清婉落地时踉跄了一下,周文及时扶住了她。黑暗中,她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还有腹中宝宝轻微的律动,两者奇异地同步。
“这边。”李晓雨的声音像蚊子,她指着材料堆场的方向。钢筋和水泥管在月光下投出狰狞的阴影,空气中弥漫着海沙和铁锈的气味。
三人贴着阴影移动。苏清婉的手一直按着小腹,那种奇特的共鸣感又出现了——不是生理上的,更像某种……感知延伸。她闭上眼睛半秒,再睁开时,竟能隐约“感觉”到前方拐角处有人形热源在移动。
“停。”她拉住周文,三人缩进一堆模板后面。
几秒后,一个保安打着哈欠从拐角晃过,手电筒的光束漫不经心地扫过地面。
等保安走远,周文惊讶地看着苏清婉:“你怎么知道……”
“直觉。”苏清婉含糊带过,内心却翻涌着惊涛骇浪。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自从怀孕进入第四个月,她就发现自己对周围环境的感知变得异常敏锐,有时甚至能“预感”到危险。医生说是孕期激素导致的感官增强,但她知道,没那么简单。
指挥部小楼是一栋三层的水泥建筑,在月光下像一座墓碑。后墙果然没有摄像头,只有一扇装着防盗网的通风窗。周文从包里掏出液压剪,五分钟后,防盗网悄无声息地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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