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不算大，却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几道视线齐刷刷落在他身上，带着几分审视和好奇。
其中一个染着黄发，穿白色修身衬衣的男青年抬了抬眼，漫不经心地回道：“我是。”
张洋很客气的说：“我是来做兼职的。”
耗子“哦”了一声，下巴往里面扬了扬：“去里间换衣服，再简单化个妆。有什么不懂的，再来问我。”说完，便低下头，手指继续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滑动。
张洋站在原地，心里莫名有些发紧。
虽说只是假扮，可第一次踏足这种地方，看着周围陌生的面孔和陌生的规则，还是忍不住有些手足无措。
他定了定神，走进里间的换衣室。
里面已有两个男青年在换衣服，一人正对着镜子扯领带，另一人脱了外套，露出里面印着花纹的紧身背心。
靠墙立着两个硕大的衣架，挂满了各式男装。
从挺括的西装到花哨的衬衫，甚至还有带亮片的演出服，琳琅满目的挤在一起。
另一侧是几个独立的小衣柜。
张洋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白色T恤和黑色休闲裤，眉头微蹙。
他不太想穿别人穿过的衣服，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怕不干净。
毕竟在这种场所工作的人，还是谨慎为好。
于是，他转身走进旁边的卫生间，拧开水龙头，用冷水洗了把脸，又对着镜子把头发打湿，简单抓了抓。
回到化妆台前，他拿起一瓶摩丝，对着头发轻轻喷了几下，手指灵巧地抓出几分随意的造型。
对着镜子看了看，张洋暗自点头。
面容和身高都不输旁人，这样应该差不多了。
收拾妥当，他回到休息区，在沙发角落找了个空位坐下。
耗子眼角余光瞥见他，见他还是一身便装，不由得挑了挑眉：“你怎么没换衣服？”
张洋语气平静：“我穿这身就行。”
耗子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思，说道：“衣服都是经过消毒的，放心穿。如果想长干的话，就准备自己的衣服。”
张洋解释道：“不习惯穿别人的衣服，也就想兼职试试。”
耗子没再多说，继续低头摆弄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敲得飞快。
休息室里又恢复了之前的安静，只有此起彼伏的按键声，和窗外隐约传来的车鸣声。
张洋靠近他问道：“耗子，我想问一下。”
耗子扭头看了他一眼，语气有些冰冷：“管我叫耗哥。”
张洋听着耗子的话，连忙改口说：“耗哥，我真是头一回来这种地方，什么都不懂，您可得多指点指点，有什么要注意的地方吗？”
耗子抬眼瞥了他一下，指尖在手机屏幕上顿了顿，慢悠悠说道：“也没什么复杂的，关键是把身段放软，别端着，别要什么自尊。客人让你陪着喝两杯，你就陪，让你说几句好听的，你就捡着顺耳的讲。都是女客人，嘴必须要甜一点，会来事儿，让她们心里舒坦了，才肯多消费。记住了，千万别耍脾气，把客人惹火了，有你好受的。”
张洋连忙点头应着：“哦，知道了。”
他心里却忍不住好奇，又追问了一句：“那……我听人说，这种地方是不是有那个出台的说法？”
耗子目光盯着手机，手指继续滑动屏幕，说道：“会所明面上可从不提供这个，规矩还是要讲的。不过真遇上客人非要带你走，那你们就自己私下谈。至于能赚多少，就看你能不能拿捏住分寸，有多大手腕了。还有一些东西，暂时不能告诉你。”
张洋心里一动，追问道：“那要是真出去了，一般能有多少？”
耗子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
张洋愣了下，试探着问：“一千？”
耗子斜了他一眼，语气带着点不屑：“一千？你打发叫花子呢？是一万。”
“我靠，这么多？”张洋瞳孔微缩，忍不住说了句。
他完全没想到会有这么高的价格。
耗子哼了一声：“别觉得这钱好赚。有些客人看着光鲜，私下里变态得很，花样多着呢。真遇上那种，有你受的罪。”
张洋抿了抿唇，没再说话。
心里那点因高薪而起的波动，瞬间被一股寒意压了下去。
看来这行当，远比他想象的复杂。
张洋又好奇的我了句：“耗哥，你在这里一个月能赚多少？”
耗子冷冰冰的回了句：“不要打听别人的事。”
张洋就没再问什么。
这时，耗子又说了句：“你给自己起个花名。”
张洋明白，肯定不能用真名。
他想了想说道：“那就叫小强吧。”
耗子看了他一眼：“蟑螂啊，不好听，再换一个。”
张洋想了想，突然想到一个名字：“大象可以吗？”
话音刚落，其他人的目光都看向他。
耗子愣了一下，微微点头：“可以，就大象吧，好像还从没有人叫过这个。”说完，问了句：“你是学生？”
张洋连忙回应：“学生，理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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