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没有任何埋伏后,赵铁柱才如同离弦之箭,一个箭步从藏身的废弃油桶后闪出,身形快得拉出一道残影,瞬间就贴到了报亭侧面,背靠着冰冷的铁皮壁。他的动作干净利落,带着一种久经沙场磨砺出的、近乎本能的警惕和效率。
他没有去看瘫坐在报亭墙角的钱森,仿佛那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垃圾袋。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只锈迹斑斑的旧邮箱上。他伸出带着粗厚老茧、骨节分明的大手,手指异常灵活地探入那狭窄的投递口缝隙,精准地夹出了那个还带着钱森体温的U盘。
整个过程快如闪电,从现身到取物,不过两三秒的时间!
赵铁柱将U盘迅速揣进工装内侧的口袋,同时另一只手看似随意地一扬——
“啪嗒。”
一个用旧报纸卷成的、毫不起眼的小纸卷,精准地落在了钱森脚边肮脏的地面上。
钱森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一哆嗦,猛地抬头,只看到一个穿着工装、帽檐压得极低的高大背影,已经如同融入晨雾的幽灵,几步就消失在了巷口的拐角。快得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只有脚边那个脏兮兮的纸卷,证明刚才的一切真实发生过。
他颤抖着捡起纸卷,展开。里面卷着几张皱巴巴、但货真价实的百元大钞,还有一张打印的小纸条,上面只有一行冰冷简洁的指令:
【蛰伏。等风。】
钱森捏着钱和纸条,看着空荡荡的巷口,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狼狈的样子,一种荒谬又冰冷的真实感涌上心头。他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垃圾”,被丢在垃圾堆里,等待一场不知何时会刮起的风暴。他攥紧了那几张带着油墨味的钞票,靠着报亭冰冷的铁皮,慢慢闭上了布满血丝的眼睛。
……
距离旧报亭所在那条破败小巷不到两百米,隔着一条堆满建筑垃圾的废弃小马路,停着一辆毫不起眼的黑色桑塔纳。车窗贴着深色的膜,如同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车内,空气冰冷而凝滞。副驾驶座上,一个穿着黑色夹克、面容精悍的男人,正小心翼翼地操控着一架带有超长焦镜头的专业单反相机。镜头如同毒蛇的复眼,死死锁定着远处巷口那个旧报亭的角落,将刚才钱森塞U盘、赵铁柱鬼魅般出现取走U盘、留下纸卷、迅速消失的整个过程,一丝不漏地捕捉了下来。
“咔嚓…咔嚓…” 轻微而密集的快门声在死寂的车厢内显得格外清晰。
男人拍下最后一张赵铁柱消失在巷口的背影,才放下沉重的相机,长长吁了口气,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他看向后视镜。
后座上,苏雅慵懒地靠坐着,手里把玩着那个造型古朴、散发着不祥幽光的黑色吊坠。她似乎对相机里拍到的东西并不太感兴趣,目光一直落在吊坠上,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冰冷而玩味的笑意。
“苏小姐,” 精悍男人转过身,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目标…钱森,和一个身份不明的男人,在报亭完成了物品交接。东西很小,像是U盘之类。那个男人…动作非常快,非常专业,像是…受过特殊训练。没看清脸,只拍到背影。”
苏雅闻言,终于抬起眼皮。她的目光越过前排座椅,落在相机显示屏上定格的画面——赵铁柱那身洗得发白的工装背影,消失在破败巷口的瞬间。那背影透着一股岩石般的沉稳和猎豹般的爆发力。
“哦?” 苏雅的红唇轻轻吐出一个音节,尾音微微上挑,带着一丝慵懒的兴味。她指尖轻轻摩挲着黑色吊坠冰凉的表面,吊坠内部那幽暗的光芒似乎微微波动了一下。
“动作快…专业…特殊训练…” 她低声重复着,像是在品味这几个词,又像是在透过那模糊的背影,看着另一个让她恨之入骨的人。
“李响…” 她无声地咀嚼着这个名字,眼神深处那点玩味的笑意瞬间被更深的、如同寒潭般的冰冷怨毒取代。她拿起放在扶手上的加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那边没有任何声音,只有一种沉凝的等待。
苏雅看着相机屏幕上定格的模糊背影,嘴角缓缓勾起,那笑容冰冷刺骨,如同淬了剧毒的玫瑰。
“目标身边,多了一条挺能咬人的狗。”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残忍,清晰地传了过去,“查查这条狗的来历。还有…那条丧家之犬手里漏出来的‘骨头’,给我盯死了。我倒要看看,我的好‘前夫’…到底想玩什么火。”
说完,她不等对方回应,直接挂断了电话。目光重新落回手中的黑色吊坠,指尖用力,幽光在她白皙的指间流淌,映着她眼底那片深不见底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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