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响站在锈迹斑斑的大铁门前,目光缓缓扫过这片荒凉破败的景象。一种沉重的历史感和被时代抛弃的颓败感扑面而来。然而,就在这片死寂之中,紧贴在他胸口的古玉,却突然传来一阵清晰的温热!
这温热不同于平时那种温润滋养的感觉,更像是一种…被什么东西吸引、轻微共鸣的悸动!
李响心头猛地一跳!他不动声色,集中精神,将感知力缓缓探出。
嗡…
一种极其微弱、极其隐晦的“场”的波动,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漾起的涟漪,从那片破败厂房的最深处,隐隐约约地传递过来!那波动非常奇特,带着一种冰冷的金属质感,一种沉重的机械力量感,甚至…还有一种被岁月尘封、却依旧顽强不散的“精纯”气息?
这种感觉…和他感知到古玉、或者顾家那种能量场完全不同!更偏向于物质本身沉淀的某种“势”!
“开门,进去看看。” 李响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王工连忙招呼手下工人,用大铁钳弄开早已锈死的挂锁。伴随着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沉重的铁门被缓缓推开。
一股更加浓烈的、混合着铁锈、机油、灰尘和淡淡霉味的陈旧气息扑面而来。厂房内部空旷而巨大,高高的穹顶下布满了蛛网。阳光从破碎的屋顶和窗户斜射进来,形成一道道浑浊的光柱,照亮了空气中漂浮的尘埃。
地上散落着各种废弃的零件、油污的破布、还有厚厚的、不知积攒了多少年的灰尘。几台早已锈蚀得看不出原貌的巨大冲压机像垂死的钢铁巨兽,瘫在角落里。
然而,李响的目光,却瞬间被厂房最深处、一个相对干净的角落吸引了过去!
那里,几台被厚厚的、落满灰尘的深绿色帆布覆盖着的机器,静静地矗立着。帆布边缘已经破烂,露出了下面黝黑、沉重的金属机身。虽然同样落满灰尘,但露出的部分金属部件,在昏暗的光线下,竟然没有像周围机器那样布满厚厚的红锈,反而泛着一种深沉的、保养得极好的哑光!
古玉传来的温热感,正是源自那个方向!而且越来越清晰!那奇特的、带着冰冷金属质感和沉重力量的“场”的波动,也清晰地指向那里!
“那是什么?” 李响指着那个角落,声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急促。
王工顺着方向看去,挠了挠头:“哦,那几台啊?是当年厂里花大价钱从东德进口的精密机床!型号老掉牙了,但据说精度极高,当年可是宝贝疙瘩!厂子倒闭前,老师傅们舍不得,特意用最好的油布盖了好几层,还涂了厚厚的防护油…后来就一直堆在那儿了,拆迁评估的时候,评估公司的人来看过,说太老了,又笨重,拆了卖废铁都不值运费,就按废铁价估的…”
废铁价?
李响的心跳猛地加速!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大步走了过去,陈默和王工连忙跟上。
越靠近,古玉的温热感越强,那股奇特的“场”也越加清晰可辨!那是一种…属于顶级工业造物本身的、历经岁月沉淀却依旧稳固精纯的“势”!
他走到一台被帆布半覆盖的机床前,不顾厚厚的灰尘,伸手抓住帆布一角,用力一扯!
哗啦!
积攒了数十年的灰尘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
呛人的灰尘弥漫开来,但李响却屏住了呼吸,眼睛死死盯着帆布下显露出的机器真容!
厚重的铸铁机身,线条简洁而有力,虽然蒙尘,却透着一股德国工业特有的严谨和坚固感。露出的导轨、丝杠等关键部位,在昏暗的光线下,竟然依旧闪烁着保养良好的金属光泽!上面涂着的防护油早已干涸发黑,却奇迹般地保护了金属本体不被严重锈蚀!机身上,清晰的德文铭牌虽然布满油污,却依旧可辨。
这绝不是废铁!这是被精心保存下来的工业瑰宝!
“我的天…” 王工也看呆了,凑近了用手抹开机床控制面板上的灰尘,露出下面密密麻麻、精密复杂的旋钮和刻度盘,“这…这玩意儿…看着比现在那些新家伙还扎实啊…”
陈默更是瞪大了眼睛,他虽然不懂机械,但那股扑面而来的、冰冷而精密的工业美感,也让他震撼不已。
李响的心在狂跳!一个近乎疯狂的念头在他脑海中瞬间成型!这些老机床,保养如此之好,如果能修复…其核心部件的精密程度和稳定性,绝对远超现在市面上那些为了追求效率而牺牲精度的普通货色!它们本身就代表着一种近乎“艺术品”级别的技术沉淀!这种“精纯”本身,就是一种无形的、巨大的价值!
他强压住激动,目光如同探照灯般仔细扫视着这几台被尘封的“宝贝”。当他的目光落在其中一台体积最大的龙门铣床底座时,瞳孔骤然一缩!
在那布满油污和灰尘的厚重铸铁底座侧下方,靠近地面的位置,似乎刻着什么东西!
他立刻蹲下身,不顾肮脏,用袖子用力擦拭那片区域。
油污和灰尘被抹去,露出了下面清晰的刻痕!
那是一个极其熟悉的符号!
线条古朴、玄奥,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律感——正是老墨兽皮纸上那种符印风格的一部分!但与之前指引方向的符号不同,这个符号的中央,是一个极其简洁、却异常精准的圆孔标记!圆孔的中心,似乎还残留着一点极其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能量波动!
钥孔!
李响的呼吸瞬间停滞!老墨兽皮残片上烧出来的信息——“天穹山,观星台。钥孔。”——瞬间涌上心头!
难道…这机床底座上的符号圆孔…就是某种意义上的“钥孔”?它指向的,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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