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要还说,只听他院里叫他:“回来洗吧。”
他忙呵呵笑道:“有管教有管教,你俩说吧,你俩说吧。”说着回去了。剩下蒲桃和肖民,在黑暗里不声不吭。
其实人都是疯子,只不过发疯的程度发疯的方面有所不同罢了。掌握权力的大疯子可以拿别人的命运尊严甚至生命发自己的疯,无可奈何的只能掌握自己的小疯子只能抛弃自己的一切来发疯。毕竟,一个一无所有的人,除了和自己的灵魂上劲,他还能干什么呢?他只能拿自己的灵魂来发疯。
蒲桃大声说:“唉,你说这福高,他成天脑子里都在想啥呀?没人能知道了。”
肖民想说:他的世界一定是模糊不清,无色无味,无热无冷……
“你往哪里去?”蒲桃小声问他:“还是去洗澡?”
肖民迟疑了一下说:“有个事儿……”
蒲桃就忙说他:“那你来家吧。”
她把肖民引到屋里拉着灯,笑着说:“那只兔,真叫我吃好了……叫你来你也不来,我吃了好几天……你以后别恁客气嘛,该来就来,我可没把你当外人,你坐……”
她坐到床边,让他坐到椅子上。
肖民不知该如何张嘴,意思着说:“你有小建的消息没有?”
她不耐烦道:“管他,我只当没有他,人家没有孩子的多了,都能过,我不能过?”
他说:“不是这……我今个儿去交公粮,碰见个同学,他爸在东边那个县里铁路公安局里……你要知道,我就不说了。”
她瞪着眼说:“我知道啥?我啥也不知道呀。”
肖民思忖着说:“这个事儿要不给你说,瞒着你也不妥,说吧,又怕你难受,有点作难……”
她显然真的不知道,晕头转脑地说:“到底是啥事儿,你说吧。”
他便稳住声儿,小声说起来,说到判了十几年,只见她身体往后一仰,倒在床上,一声声哼着,如老牛倒噎气一般。胸脯那两团鼓囊,像小孩子吹的洋茄子,一鼓一鼓,直怕它“啪”一声响了。
肖民吓了一跳,嗖一下站起来,却不知该咋办。只能连声问:“你咋样你咋样?”赶紧拉住她的手,想把她拽起来。可她和瘫痪了似的,拉拽不动。
这让他起了贼胆:想拽她时装着脱手,一下趴她身上……
可他又怕她是真的气得上不来气了。
他小时候就见过有的女人会气死,要好一会儿折腾才会缓过气来。
这可咋办?他弯腰看着她的脸,觉得也不像要气死的样子,就忙问:“你有事儿没事儿?”
她喘着气说:“没事儿……就是心里难受……早晚有这一天……他不听话,我也没办法……”
他吓得搓着手,说:“你别生气……俗话说……”俗话咋说的,他也想不起来了,结结巴巴说:“遇啥说啥,日子还得过……”
两眼却贼溜溜看着她的胸脯,直想趁机一手按上去,装作失手按错了地方。感觉感觉那弹性。
可这时候的女人,一定像被逼至墙角的猫,随时都会挥舞利爪。
她看着他,又唉了两声,才慢慢起来,小声嘟囔说:“去他妈的碧,白碧疼一回,啥烂碧,会生了生,不会生夹住不省事儿?”
得赶快离开,他心说:让她自己安静安静,安静之后,或许啥都想通了。
他看她也没啥事儿,就连忙说:“你只当他出去工作了,过几年就回来……”
她苦笑着说:“是,只当送给人家管教去了。”
“那我走吧?”他忙说:“你以后有啥事儿有啥活儿去叫一声,我走了。”
他连忙出来街上,心里骂自己:这就是贱呀,就是骨子里那种贱呀,觉得她有点风韵,就想来沾点风骚。
真是心里有个鬼,遇黑就想作妖呀。
最奇怪的是那种心理:原本啥也没干,却又想做的秘密,像做贼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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