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淞沪烽火
第八十五章:年末暗战——日特“寒梅小组”的覆灭与新年布局(1938年12月28日-31日)
1938年12月28日的上海,铅灰色的天空压得很低,寒风卷着碎雪,打在英租界戈登路的石库门上,发出“簌簌”的声响。弄堂口的“荣记烟纸店”刚卸下排门,穿灰布短褂的老板就把一块“今日售罄”的木牌挂在门口——这是特别情报处的“安全信号”,表示“周边无异常,可正常接头”。
据点二楼的密室里,令狐靖远正盯着桌上的电报,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怀表的表盖。电报是重庆凌晨发来的,用的是“苏州评弹密本”加密,译文是:“据可靠情报,日特‘寒梅小组’已于12月25日潜入上海,组长代号‘寒梅’,成员约5人,计划元旦期间破坏军统通讯网络,目标含戈登路据点及潜伏人员名单。”电报纸的右下角盖着“军统局本部”的朱红印章,边缘还沾着点从重庆传来的煤烟味。
“处长,这‘寒梅小组’是什么来头?”老郑端着杯热姜茶走进来,茶碗是粗瓷的,碗沿缺了个小口,里面的姜块切得很大,冒着腾腾的热气。他把茶碗放在令狐靖远手边,目光落在电报上,“上个月抓的刘三,供词里没提过这个小组啊。”
令狐靖远拿起姜茶喝了一口,辣味顺着喉咙往下滑,暖了半截身子。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棕色档案袋,里面是近一个月的监视记录,最上面的一页贴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的男人留着八字胡,穿黑色呢子大衣,手里拎着个皮质公文包,背景是日本领事馆的大门。“这是伊万诺夫,”令狐靖远用手指点了点照片,“陈一鸣的人查到,他12月25日从日本东京坐飞机来上海,同行的还有四个男人,都是特高课的人,其中两个是天津站‘内部整肃’时漏网的汉奸,跟王天木是旧识。”
档案袋里还夹着张手绘的草图,标注着“寒梅小组可能落脚点”:法租界霞飞路的“蓝调咖啡馆”、日租界虹口区的“樱花旅馆”,还有英租界静安寺路的“同福茶馆”——都是之前76号和日特频繁活动的地方。老郑蹲下身,用手指在草图上划了个圈:“要不要让外围的队员去这几个地方摸点?我认识个在樱花旅馆当伙计的兄弟,能帮咱们查入住登记。”
令狐靖远摇摇头,把怀表掏出来,打开表盖——内侧贴着张小纸条,是潜伏在76号的内线“麻雀”昨天发来的:“李士群12月27日见过伊万诺夫,两人在76号密室谈了约两小时,临走时伊万诺夫拿了个蓝色布包,里面像是电台零件。”他合上怀表,金属表盖发出“咔嗒”一声轻响,“现在去摸点,反而打草惊蛇。‘寒梅小组’的目标是名单和通讯,咱们就用这两样东西做诱饵,引他们出来。”
他走到墙边的上海地图前,用红铅笔圈出戈登路据点到法租界华懋银行的路线——这是之前转移名单副本的路线,只有核心人员知道。“明天早上,你让王新衡故意在蓝调咖啡馆‘不小心’泄露消息,就说‘12月30日上午十点,会把名单副本从戈登路转移到华懋银行保险柜,用的是恒昌商号的洋布货箱’。”令狐靖远用铅笔在路线上画了三个叉,“在这三个点设伏:一号伏在霞飞路与迈尔西爱路拐角的裁缝铺,二号伏在华懋银行对面的茶馆,三号伏在弄堂口的澡堂子,每个点安排三个队员,带短枪和麻袋,尽量抓活的。”
老郑刚要记录,密室的门突然被轻轻敲了三下,节奏是“短-短-长”——这是联络员小吴的暗号。门被推开,小吴裹着一身寒气走进来,耳朵冻得通红,手里拎着个竹篮,里面装着刚买的烧饼,热气把竹篮的缝隙熏得发白。“处长,陈明楚那边有动静了!”小吴把烧饼放在桌上,从竹篮底层掏出个小本子,“监视他的队员说,他昨天下午去了趟76号,跟李士群的秘书见了面,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个信封,上面写着‘寒梅亲启’。”
令狐靖远的眼神一下子锐利起来。陈明楚10月被监视后,虽然没抓他,但特别情报处的队员一直盯着他的行踪——他每天早上八点去上海区办事处,下午五点回家,周末会去法租界的教堂做礼拜,看起来和往常没两样,没想到暗地里还在和76号勾连。“信封里是什么?”令狐靖远追问,手指攥紧了怀表,表盖内侧的纸条硌得手心发疼。
“没看清,”小吴有些愧疚地低下头,“他把信封揣在怀里,一直没拿出来,不过队员看到他进办事处后,给通讯站的一个技术骨干递了张纸条,那骨干看完就烧了,灰烬里能看到‘30日’‘货箱’几个字。”
令狐靖远走到电台边,戴上耳机,手指放在发报机按键上。“给陈一鸣发报,”他对着麦克风轻声说,“让他派两个巡捕,伪装成咖啡馆的侍者,盯着蓝调咖啡馆的‘寒梅小组’成员;另外,让忠义救国军的赵刚带五个队员,在转移路线的北边棚户区接应,万一打起来,帮咱们拦住日军的巡逻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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