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昭回到叶府,自然是免不了受到一番责问。
不过她既然已经回来,叶承璋便只是呵斥了几句,言明再也不让她出去了。
叶昭倒是无所谓,想知道的大概都知道了。
接下来,她会安静待在府中,等待婚礼。
入夜,左相府。
礼部侍郎冯永春跪伏在地,正一把鼻涕一把泪:
“枢相啊!您可要为下官做主啊!
下官不过是让我儿去稍加试探,那萧屹川竟如此飞扬跋扈,驾马拖行我儿!可怜犬子差点命丧他手!
这是将下官的脸面狠狠踩在脚下了啊枢相!”
孟钧抿了口茶,随后轻轻放下茶盏,揶揄道:
“行了!我还不知道你?”
他站起身,绕过地上的冯永春,一手把玩着掌中的玉如意,一手戏弄架子上的鸟儿雀,漫不经心道:
“你那庶子此次确实是受苦了……
我记得礼部尚书再有三年便要卸任,你年后要多加勤勉,到了时机,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冯永春一听,顿时破涕为笑。
他快速起身用衣袖拭好脸面,躬身行礼:
“下官定不让枢相失望!”
孟钧不再理他,冯永春也不恼,他凑近前去,看着那鸟,又看看左相,笑眯眯道:
“大人,此番试探,我岳丈听闻报他之名后,那萧屹川竟还敢如此行事,直接找圣上理论去了。
结果那萧屹川当着圣上的面不仅不认错,还嚷嚷着要拒婚,可见确实是个愣的。”
他打量着左相脸色,又多说几句:
“那永宁府如人间魔窟,他多半是有去无回,即使以后站稳了脚跟,想必也会终生受困于那混乱之地!
更别提那一路跋山涉水,猛兽毒虫,等到了永宁府,那萧家的几个娃娃怕是剩不下几个了。
大人大可宽心。”
左相撒着米粒,闻言只是淡淡一笑。
冯永春见此,迟疑片刻后低眉问道:
“大人是想……”
孟钧将手中的米粒抖干净,眯着眼看那鸟儿一点点啄食完,而后关上笼门,沉声道:
“斩草除根!”
……
时间飞逝。
再有三天,便是三月初十,叶知槿和萧屹川的大婚之日。
这一天,叶承璋将叶知槿叫到书房。
叶承璋先是打量了几眼面前的女儿。
自从上次训斥几句,别说出府,她连院子都不怎么出来了。
他见她脸色尚可,暗暗满意。
随后转过身,从书架上抽出一封信,又从一旁的抽屉中拿出一个小盒,将两样东西放在桌上。
“为父有一件事要交给你办。”
叶承璋指着那封信,“这里面有十张特制的信纸,”又指着那盒子,“这是特制的药水,用它调和墨汁,书写的文字,遇火可现。”
叶昭看了眼桌上的东西,又看向叶承璋,不明所以。
叶承璋眼神微微凌厉:
“我要你监视萧屹川乃至整个萧家的动向,一旦发现异常,立即用此法传信于我!”
叶知槿面露不解:“父亲……这是为何?”
叶承璋站起身,将两样东西推到叶知槿面前,语气严厉冷漠:
“你不用知道为什么!
你只需知道,此事事关我叶家荣辱,而叶家好,你便好;叶家不好,你便也不好。
记住我说的话,多余的事你也不必做。”
叶家荣辱?
那与我何干?
而且你叶家好不好的……
反正我都能好得很。
叶昭内心腹诽,面上却神色认真,顺从地收好了东西。
叶承璋看叶知槿听话,缓和了语气:
“知槿,你且宽心,为父会派人协助与你。”
叶知槿低眉点头,叶承璋又嘱咐了几句,便让她回了院子。
三月初十。
一大早,叶昭便被丫鬟仆妇一顿捯饬,坐等萧家接亲。
等前院来人禀报,她就被簇拥着出了大门。
叶昭带着红盖头,眼睛看不真切,但是精神力却能感知到街上围观者众多,且面色各异。
尤其萧家那些接亲的军士,一个个都冷着脸。
萧屹川倒是不如何,但脸上也不见喜色。
叶昭在红盖头下无声笑了笑。
这还没进门,就不受待见了。
不过也可以理解,前几日刚清明祭祖,后几日就敲锣打鼓,搁谁心情都不美。
叶昭坐进花轿里,将注意力转移到别处。
这婚礼不管是前世今生,她都是第一次,感觉很新鲜。
萧屹川虽是二婚,但是这桩婚事乃是圣上钦点,排面倒是足足的。
一路上吹拉弹唱,百姓道贺,等到了萧府,周围人声却忽然安静下来。
叶昭随着红绸另一端缓缓前行,行到了正厅,就知道是为何了。
本应坐着高堂的地方,赫然摆着两个牌位。
萧屹川神情沉重,牵着红绸,带着叶知槿跪拜。
跟着过来的观礼之人皆面面相觑,不敢声张。
他们以为叶昭不知道,其实叶昭不仅知道,也发自内心地觉得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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