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门的青铜锁芯在林平指尖发出细碎的咔嗒声,像咬碎骨头的野狗。苏瑶攥着鎏金兵符的手心沁出冷汗,将兵符棱角嵌进皮肉里 —— 方才从御苑暗道冲出来时,慕容珏肩胛的血浸透了她半条衣袖,“七日丧” 的灰黑色正顺着血管往心口爬。
“往这边。” 林平推开暗门,一股馊臭的泔水味扑面而来。萧府西跨院的杂役房就藏在这片污秽后面,窗纸破了个洞,透出昏黄的油灯,隐约能看见个佝偻的身影在磨铜器。
苏瑶从药囊里摸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块掺了 “还魂散” 的桂花糕。昨夜在瑶安堂拆解张院判遗物时,从他靴底搜出的字条上写着:“老陈贪甜,掌萧府铜器坊,恨马总管久矣。”
杂役房的木门虚掩着,门轴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那个叫老陈的仆役正用细砂纸打磨个铜香炉,炉耳的缠枝莲纹缺了半朵 —— 苏瑶认出这是御苑失窃的贡品,萧丞相竟让家奴私自修补。
“陈师傅好手艺。” 苏瑶将油纸包放在案上,桂花糕的甜香立刻压过了铜锈味。老陈猛地转身,手里的砂纸划在香炉上,留下道刺目的白痕。他左额的疤痕在油灯下扭曲成蜈蚣状,那是去年被马总管用烟杆烫伤的。
“你们是……” 老陈的喉结滚动着,手悄悄摸向桌底的柴刀。
苏瑶突然按住他的手腕,指尖在他 “阳溪穴” 上轻轻一旋。老陈像被泼了沸水般抽搐起来,去年被马总管打断的旧伤处传来钻心的疼。“‘断续膏’能治你的老寒腿,” 她将个青瓷瓶放在柴刀旁,“但前提是,你得告诉我们,马总管藏在铜器坊的账本在哪。”
油灯突然爆出灯花,照亮老陈浑浊的眼球。他盯着青瓷瓶上的瑶安堂印记,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出的痰里带着血丝:“那狗东西…… 上个月把我儿子卖去关外挖煤,就因为打碎了他个酒杯。” 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你们想知道什么?”
慕容珏突然捂住嘴,剧烈的咳嗽让他弯下腰,肩胛的绷带渗出新的血。苏瑶迅速解开他的衣襟,银针刺入 “肩井穴” 周围的三针穴位,形成个三角屏障 —— 这是 “锁毒针”,能暂时困住 “七日丧”。
“马总管和红萼的关系。” 苏瑶的银针在指间转了个圈,针尖映着油灯的光,“还有,萧府近日常往铜器坊运的黑铁,都熔铸成了什么。”
老陈的目光瞟向墙角的煤炉,炉膛里的炭火正红,映得他脸忽明忽暗:“马总管是红萼的姘头,这事府里老人都知道。” 他往门外啐了口唾沫,“上个月红萼带了个铁匠来,说是要铸‘大器’,让我们日夜赶工,不许问是什么。”
林平突然撞开后窗,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是马总管的人!” 他拽起老陈,“快从地窖走!”
地窖的石板下藏着条密道,是老陈偷挖的逃生路。苏瑶最后一个钻进地窖时,瞥见杂役房的门被踹开,马总管的声音像破锣般炸响:“搜!仔细搜!刚才有人看见可疑人等进了西跨院!”
密道尽头连着萧府的废水渠,腥臭的黑水没到膝盖。老陈在前面带路,手里的铜灯晃得人影支离破碎。“前面左拐是铜器坊的后门,” 他的声音在水渠里发闷,“马总管的账本藏在熔炉的耐火砖里,第三块砖能活动。”
突然,前面传来铁器碰撞的脆响。三个巡夜的护院举着灯笼走来,照见水渠里的人影立刻拔刀:“什么人?”
慕容珏将苏瑶往身后一护,软剑在黑暗中划出道银弧。护院的惨叫被水声吞没时,苏瑶注意到他们腰间的铜牌刻着 “马” 字 —— 这些是马总管的私兵,不属于萧府护卫营。
“内部不和。” 慕容珏擦掉剑上的血,“萧丞相的人佩‘萧’字牌,马总管却私刻令牌,看来这奴才想自立门户。”
铜器坊的熔炉还在燃烧,暗红的火光透过门缝往外渗。老陈用铁钩拉开后门,一股硫磺味呛得人睁不开眼。作坊里堆着些半成品的铜器,角落里的黑布下盖着个长条形的东西,轮廓像极了兵器。
“就是那块砖。” 老陈指向熔炉旁的耐火墙。苏瑶刚要动手,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争执声 —— 是马总管和红萼!
“那批货必须今晚运走,” 红萼的声音带着不耐烦,“丞相催了三次了!”
“急什么?” 马总管冷笑,“等我把那批黑铁熔成箭簇,赏菊宴上自有你的好处。” 铁靴踩在石板上咚咚作响,“倒是你,红萼姑娘,昨夜在御苑失手,就不怕丞相怪罪?”
苏瑶的心猛地一沉。她悄悄掀开黑布,下面果然是堆磨得锋利的箭簇,箭头淬着幽蓝的毒 —— 和射伤慕容珏的箭一模一样!
“找到了!” 林平从耐火砖后抽出个账簿,油纸封面写着 “出入账”,里面却记着密密麻麻的人名,每个名字后面都标着数字,“是贿赂名单!” 他指着其中一行,“李尚书,三百两,换盐铁司官炉使用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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