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隶仍赔笑,想在说说情。
“不过寻常病书,怎会出乱子?张军正真是多虑,她身子本虚弱,病体孱弱已。”
“她是奴籍,反复生病便要反复用药,此非浪费军资耶?”
张军正敲了敲案几
“依我看,药不必拿。回头我禀校尉请旨遣返——军营药,当留与上阵厮杀的军卒。”
赵隶望其眼中刻薄色,知多言亦是枉然,只得拱手:
“那某先告退。”
出军正辕门不远,他终忍不住,低声啐一口,闷声骂数句。
无他法,只得转身往文书帐走,将方才事一五一十告李功曹。
李功曹听罢,轻叹一声:
“此明是刁难。谁让你妹子这阵子屡病,再三递病书
——她仍是奴,旁人见了,难免有‘恃校尉照看便娇惰’的闲话。”
赵隶闻言,脸色顿沉:
“人食五谷,孰能无病?不病者,唯庙里泥塑耳!”
李功曹瞪他一眼,将手中木牍往案上一拍,斥道:
“再敢妄言抗言,仔细着我按军规笞你十下!”
赵隶脖子一缩,忙闭了嘴
——心里纵有不快,也知李功曹是好意,犯不着真挨一顿笞。
苏礼立在李功曹身后,听二人言语,心下已明张军正的刁难
——无非是看苏玉是奴,又屡病,想借军规立威罢了。
他略一思忖,起身道:
“既如此,不如有劳李功曹给校尉递句话。此事若成,奴兄弟俩必记功曹情分。”
李功曹蹙眉沉吟:
“校尉这几日正为河西战事的粮草调度烦扰。”
赵隶刚要开口说“要不我去”。
苏礼已抢步道:
“不劳李功曹费心。奴持病书去呈校尉便是。”
李功曹看他一眼,未再多言,从案上取过病书递过去:
“入帐后观校尉脸色行事,自家留心些。”
苏礼接过病书躬身应喏。
赵隶在一旁看着,心下纳罕
——他不知苏礼忽要去是何意,然只要有人能将病书递到校尉面前,苏玉能得药便好。
可转念又生一念:
莫非苏礼是想抢着在校尉面前露脸?但随即又摇了摇头
——那是苏玉的亲兄,断不会在妹妹病中,计较这些虚礼。
赵隶看着苏礼掀帘入了中军帐,心里正七上八下。
未及片刻,帐内便传来卫去病的怒喝:
“这等小事也要报到本校尉面前?你是废物,还是他是废物?”
只见卫去病已大步从帐内出来,怒气冲冲。
苏礼紧随其后,脸上倒无慌乱,只是垂着手快步跟上。
赵隶赶紧迎上去,拉了拉苏礼的袖子低声问:
“怎了?校尉这是动了真怒?”
苏礼侧头看了他一眼,嘴角扬了扬:
“校尉要去军正司理论——有人持规滋事。”
赵隶听得一头雾水,却见李功曹已从文书帐出来,快步跟在卫去病身后。
他虽不明白究竟,但见这阵仗也不敢怠慢,连忙迈开步子跟了上去
——无论如何,校尉亲自出面,苏玉的病书总该能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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