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亲身站在这里才明白:
前军是拿命拼,她们这些后勤的,便是他们撑下去的保障。
要是断了,前面的军卒怎办?
寅时,天还没亮透,中军就拔营了。
赵隶带着厩营随中军前锋,挨个检查战马马蹄:裹了麻鞯的没磨破,新换的亦无松动。
苏礼背着书箧紧随其后,路过时低声问:
“隶兄,昨夜新换的裹蹄麻鞯,是否再查一遍?”
“你帮着看看左翼那几匹,别漏了。”
他头也没抬回后,随后走到张柏旁边,低声道:
“昨夜给马喂了豆屑拌盐,今日脚力足,跟紧。”
张柏点点头,牵着老马跟上。
辰时,太阳爬得老高,戈壁上的风刮得人脸疼。
前军赵破奴派人传回信号:
“折兰部东境到了,有大约两千骑过来迎击。”
去病在马上扬声道:
“中军加速,绕到折兰部侧后,前后夹击!”
部伍立刻变了方向,往侧面的土坡后绕。
苏礼跟着辎重兵小跑,手里的书箧颠得厉害,忙按住箱盖,怕里面的竹简散了。
午时,前军抵折兰部东境。
赵破奴令士兵放了几支火箭,烧了外围两顶牧帐
——逼里面的匈奴兵往卢侯部方向退。
苏礼蹲在土坡后,见匈奴兵果然乱了阵脚,往西边跑,忍不住跟身边的杂役说:
“校尉是想把两王逼到一块儿打!”
赵隶牵着马过来,闻听此话,点头道:
“省得咱分兵,你看好玉儿。”
苏玉跟着军医在战场边上转,给受伤的汉兵包扎伤口。
她看了看周围的战马,大多只是站在原地喘气,没什么重伤,走到苏礼身边,低声道:
“马厩的马,应当按伤势分队。”
苏礼点头,称事毕便去告知赵隶。事毕后,他寻到赵隶,道:
“隶兄,要不要把战马按伤势分个队?方便后续照看。”
赵隶只觉此计可行,点头道:
“可,我去跟马监说一声。”
未时,剽姚校尉下令:
“不屯营,继续西进。”
部伍没歇脚,接着往前走。
赵隶趁行军的空当,让马夫给战马饮水,自己拎着盐袋,往每个水槽里撒了点盐,对身边的马夫道:
“别让马喝太饱,戈壁的水硬,容易胀肚。”
一直走到酉时,算下来走了六十里地。
赵隶清点战马,发现只有三匹因为踩了碎石崴了脚,没一匹阵亡的。
他松了口气,让马夫把崴脚的马牵到部伍后面慢慢走,自己则牵着领头的战马,继续跟着中军往西。
苏礼抄完最后一页军报,揉了揉发酸的手腕,见苏玉背着药囊跟在医卒队里,脚步虽慢,却没掉队,便加快几步跟上辎重营的尾巴。
中军已抵卢侯部西境
——折兰部被破后,卢侯部失去东侧屏障。
斥候探得他们正往皋兰山方向撤退
赵破奴前军已击溃其前哨,去病令:
“夺粮草即止,烧其牧帐,不追溃兵。”
辰时,士兵搬运匈奴粮草。
苏礼助廪官书于簿‘获粟米五百石,刍秣三百捆’,字迹工整,廪官瞥一眼:
“你这字,比军吏还强。”
苏礼低头:
“多谢廪官赞誉,这是奴该做的。”
午时歇脚时。
赵隶发现两匹战马呼吸急促,当即解开鞍甲,让马夫牵至阴凉处,用布蘸水擦马腹:
“这两匹是河西马,怕热,别用厚鞍。”
随后对卫士道:
“雷豹,马队需减负重,多余缴获可让步兵押后,当报校尉。”
雷豹回报后,去病则言按赵厩长说的办。
未时继续西进,沿途遇小股匈奴,前军直接冲散。
赵隶全程跟马队,至戌时屯营,清点战马:
——仅一匹被流矢擦伤,已包扎,无折损。
他默默记下数字,此次尽量减少战马损伤,校尉看到必定嘉赏。
未时,部伍继续向皋兰山走。
赵隶牵着马走在马队最后,清点完战马数目,对身边的张柏道:
“一万骑兵,就损失七匹
——三匹崴脚,三匹轻伤,还有一匹是老马扛不住,没了。奔袭战常例得损失一成以上,这数算少的。”
张柏拍了拍他的肩膀:
“等着吧,校尉不瞎,肯定能看见。”
赵隶咧嘴笑了笑,没说话。
酉时。
中军到了皋兰山下,开始屯营。
去病坐在帐内,翻看着苏礼抄的文书,忽问卫士雷豹:
“马队损失几何?”
雷豹答:
“赵厩长呈上来的,就七匹,大多是轻伤。”
去病点了点头,手指在竹简上敲了敲:
“记下,战后按军功论赏。”
苏礼刚好送抄好的军报进来,听见这话,脚步顿了一下,转身回了杂役帐。
帐外,苏玉刚给最后一个伤兵换完药,正收拾药囊。
苏礼走过去,蹲在她身边,附耳低声道:
“隶兄这次护马有功,他的军功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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