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城最深处的档案库中，空气仿佛凝固了。林启、璇玑、龙擎宇和马库斯将军围在全息投影前，屏幕上显示着鸿蒙刚刚完成的符号比对结果——来自各大古文明的“守望者”符号与神秘碎片上的图案，在数学结构上完全一致。
“相似度99.98%。”鸿蒙的声音在档案库中回荡，“这已经超出了偶然的范畴。”
璇玑的临时载体发出轻微的运转声：“这些符号跨越了数万年时间和不同大陆，却保持着核心结构不变。这意味着...”
“意味着有一个超越时间和空间的观察者。”林启接上她的话，感觉后背一阵发凉。
龙擎宇调出了人类文明的历史时间线：“如果我们假设‘先行者’一直在观察我们，那么他们为什么选择在这些特定时间点留下痕迹？”
投影上显示出几个关键的历史节点：古埃及金字塔建造期、玛雅文明鼎盛期、秦始皇统一中国、文艺复兴、工业革命...每一个转折点附近，都有关于“星空来客”的历史记载或神话传说。
马库斯将军指着工业革命时期的记录：“看这里，牛顿的手稿中提到，他的万有引力理论是受‘神启’而得。爱因斯坦也说过类似的话...”
“不仅仅是科学突破。”璇玑补充道，她连接了龙城的艺术数据库，“在艺术领域也是如此。达芬奇的飞行器草图、贝多芬失聪后创作的第九交响曲...这些超越时代的创作，都可能受到了外部启发。”
鸿蒙开始运行一个复杂的模拟程序：“我正在建立一个模型，假设人类文明的发展受到某种外部干预，计算干预的频率和强度。”
当模拟结果出现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干预的频率在近一百年内急剧增加，特别是在林启进行烛龙实验前后，达到了峰值。
“这不可能只是巧合。”龙擎宇沉声道。
林启突然想起母亲笔记中的一段话：“当时空的帷幕被掀开一角，守望者便会现身。”
他一直以来都以为这只是比喻，但现在...
“鸿蒙，”林启问道，“如果先行者真的在引导人类文明，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人工智能沉默了比平时更长的时间，似乎在运行极其复杂的计算。
“根据现有数据，有三种可能。”鸿蒙最终回答，“第一，他们是文明的培育者，像园丁一样呵护智慧生命的成长。”
投影显示出宇宙中其他文明的类似案例——有些文明在关键时期得到了外部帮助，避免了自我毁灭。
“第二，”鸿蒙继续，“他们是研究者，将文明作为实验对象，观察在不同条件下的发展模式。”
这个可能性让人不安。如果人类只是实验室里的小白鼠...
“那第三呢？”马库斯将军追问。
鸿蒙的投影变成了一个不断旋转的黑洞：“第三，他们是收割者。等待文明成熟到一定程度后...进行收割。”
档案库内一片死寂。这三个可能性，一个比一个令人毛骨悚然。
璇玑突然接入对话：“我刚刚对比了先行者出现的频率与人类重大灾难的时间关系。发现一个模式——”
新的图表显示，每次先行者出现后不久，人类文明就会经历一次重大考验：世界大战、瘟疫流行、环境危机...但每次危机之后，文明都会跃升到一个新的高度。
“就像...”林启寻找着合适的比喻，“就像在锻炼我们？”
“或者是在测试我们的极限。”龙擎宇的表情更加凝重。
马库斯将军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他们真的在观察我们，那么这场战争...”
“可能从头到尾都在他们的计划之中。”璇玑完成了他的思路，“从自由联合阵线的挑衅，到星环的威慑，再到火星轨道的陷阱...每一步都太过完美，简直像是排练好的戏剧。”
这个想法让所有人都感到不适。如果连他们的胜利都是被设计好的，那么自由意志何在？
林启走到档案库的观察窗前，望着外面繁忙的龙城。战士们还在庆祝胜利，工程师们在修复战争损伤，各文明圈的代表在为建立新秩序而忙碌...
如果这一切都只是某个宏大实验的一部分，他们的努力还有什么意义？
“鸿蒙，”他轻声问道，“有没有办法确认我们的假设？”
人工智能的回答出人意料：“有。如果先行者真的在观察我们，他们一定在太阳系内设有观测设备。根据对神秘碎片材质的分析，我能够设计出探测其共振频率的扫描仪。”
龙擎宇立即批准了这个计划：“立即开始制造扫描仪。我们需要知道真相。”
在技术人员忙碌的同时，林启独自来到龙城的纪念堂。这里安放着在战争中牺牲的将士名单，包括那些在“宙斯之怒”行动中为保护璇玑而牺牲的特种队员。
如果这场战争只是实验，这些牺牲又算什么？
“我感受到了你的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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