狯岳像是被吓了一跳,猛地收回动作。
“基础训练虽然枯燥,但真的很重要。师父这么安排是为了我们后面能更好地掌握雷之呼吸。我当初也是这么一步步过来的,先把身体的底子打扎实了,后面的呼吸法和剑型学习起来才会事半功倍,水到渠成。”
狯岳脸上瞬间又挂起了那副标志性的、顺从甚至带着点惶恐的表情:“多谢师兄指点!我……我记住了。我会更加努力打好基础的,绝不让师傅和师兄失望。”
他嘴上说得漂亮,但龙也却从他飞快瞟向自己日轮刀的眼神中,看出这小子其实根本就没有说实话。
嘿,说不定他还在暗中腹诽这个师兄拖累他的进度呢。
又过了几天,看见狯岳依然我行我素,只不过模仿自己招式的行为变得更加隐蔽了。龙也觉得作为师兄,有必要更深入地关心一下师弟。傍晚时分,他看见狯岳独自一人坐在屋外的廊下望着远处发呆,便拿了两个饭团走过去,递给他一个,在他身边坐下。
“狯岳,看你训练总是特别拼命,是以前经历过什么吗?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说说。”龙也咬了口饭团,语气随意地问道。
狯岳接过饭团,低声道了谢,沉默了片刻,才用一种带着些许沙哑和刻意压抑情绪的声音开口:“……嗯。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没了。一直在外面流浪,挨饿受冻是常事……也,也被很多人欺负、看不起。”
他说到这里,适时地抬起头,眼中似乎泛起了些许水光,声音也带上了更明显的哽咽,“所以……所以我发誓,一定要变强!要变得比任何人都强!要成为人上人!再也不要回到那种任人践踏的日子!师傅他老人家愿意收留我,给了我改变命运的机会,师兄你又这么厉害……我,我必须更快,更快地追上才行!”
他的话语充满了对过去的“控诉”和对未来的“坚定决心”,逻辑清晰,情感饱满,听起来像是一个标准励志故事。
然而,龙也听着听着,咀嚼的动作慢慢停了下来。他不是不相信狯岳可能确实吃过苦,而是隐隐觉得,他讲述的方式和流露的情绪……有些过于“标准”和“流畅”了。
就像是在复述一个早已准备好的剧本,每一个停顿,每一次情绪的起伏,都像是经过计算,为了最大限度地博取同情和认同。尤其是那句“成为人上人”,语气中透露出的那种近乎偏执的渴望,与他平日里表现出来的谦卑恭顺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龙也看着眼前这个低垂着头,肩膀微微耸动,显得既弱小又“坚强”的师弟,心中那份自初次见面就存在的怪异感不仅没有消散,反而越发清晰起来。
他感觉,狯岳展现给他的,或许并非真实的自我,而是一个精心伪装出来的、他认为“师兄和师傅希望看到”的“努力后辈”的形象。
“原来是这样……过去确实吃了不少苦啊。”龙也没有戳穿,只是语气如常地安慰道,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修行这条路,最忌讳的就是心急。稳扎稳打,一步一个脚印,才能走得长远,根基不稳,高楼倾塌也只是瞬间的事。以后有什么困难,或者心里有什么想法,都可以来找我聊聊。”
“谢谢师兄!真的……非常感谢!”狯岳抬起头,脸上堆满了感激之情,但龙也却从他低垂的眼帘缝隙中,捕捉到了一丝没有被完全掩饰好的不以为然和烦躁。
得,这个天白聊了。
看着狯岳匆匆吃完饭团借口去加练而离开的背影,龙也轻轻叹了口气,将最后一口饭团塞进嘴里,味同嚼蜡。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疑虑,这个新来的狯岳师弟,心思恐怕比他想象的要深沉复杂得多。桃山往日相对单纯的修行生活,似乎因为这位新成员的加入,而悄然蒙上了一层难以言喻的、复杂的色彩。
他隐约觉得,师父这次收徒,眼光固然毒辣,这个师弟在进行基础训练的时候虽然不耐烦,但是看得出是真的有天赋。
但师父这次带回山的,恐怕不仅仅是一块需要雕琢的“璞玉”,更可能是一个潜藏着不确定因素的麻烦。
而此刻,正在走廊拐角后面的桑岛慈悟郎,暗中观察着这场师兄师弟之间的对话。龙也疑虑的眼神以及狯岳离开时那与表面恭敬不符的、略显急促的步伐,桑岛都看在眼里。
夜色深沉,桃山小屋的灯火已熄灭,唯有桑岛慈悟郎房间的窗户还透出一点微弱的光。老人并未入睡,只是静静坐在桌前,仿佛在等待着什么。果不其然,没过多久,门外传来了略显迟疑的、轻轻的叩门声。
“嘟嘟嘟。”
“进来。”桑岛沉声道。
门被拉开,出云龙也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脸上带着些许犹豫和思索的神情。“师父,您还没睡啊?”
“就知道你会来。”桑岛慈悟郎抬了抬眼皮,示意他在对面坐下,“是为了狯岳的事?”
龙也挠了挠头,在师父对面正坐下来,直接表明了来意:“嗯。师父,我觉得……狯岳师弟他,有点怪。”
他组织着语言,尽量客观地描述了自己的观察,“他表面上很顺从对你和对我的一些安排指导看起来非常恭敬,但眼神里总藏着别的东西。尤其是看到我练习剑型的时候,他眼里有一种很急切的感觉……就好像我一练剑他就不爽起来。还有他模仿我,劝他他也不太听得进去。刚才我找他聊了聊,他说起过去和想要变强的理由,我总感觉他像是在背台词。”
“最重要的一点,鬼杀队不是升官发财的地方吧,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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