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他不由得想起自己第一次成功施展出这招时,那个总是板着脸的桑岛师傅,罕见地在他面前失去了情绪管理,抓着他的肩膀,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好!好!好!龙也,你小子……竟然真的走出了自己的路!”
那是他记忆中师傅唯一一次如此失态,也是对他这份独特天赋的最高认可。
当然,这里还是不要讲,以后出现了某个把这个奥义当被动的师弟……
一个由无数声音构成的、立体的世界在龙也脑海中豁然展开,他摒弃了视觉,完全依靠“听”来构建战场:
近处,脚下土壤中虫豸掘土的窸窣声、头顶夜枭羽毛摩擦空气的微响、甚至几十米外一只野鼠因受惊而疯狂加速的逃窜脚步……这些是背景噪音,过滤。
稍远处,左侧百米外一个隐蔽的山洞里,传来两个极力压抑的、带着哭腔的急促呼吸和牙齿打颤的声音,显然是吓坏了的躲藏者。
而正前方不足五十米,是一个年轻男子粗重、慌乱到极致的喘息和踉跄奔逃的脚步声,节奏混乱,显然处于体力不支且极度恐慌的状态。
伴随着他脚步的,还有液体有规律滴落在树叶或泥土上的“啪嗒”声,声响出现在他身体偏左,推断此人受伤,大概率是手臂或腿部在流血。
而在他身后,一个更加沉重、带着黏腻拖沓感的脚步声紧追不舍,那东西呼吸间带着令人作呕的嗬嗬声,就像破了个洞的风箱。最关键的是,那挥舞手臂带起的风声……不是两条手臂该有的动静,数量更多,轨迹更杂乱,推断此鬼拥有多于两条手臂,可能是三只或四只!
‘一个受伤逃跑的菜鸟,一个多手的畸形鬼……情报收集完毕!’ 神鸣聆寂解除,大脑传来微不可察的晕眩感,这是血液撤离头部的副作用,但完全在可接受范围内。
“狩猎,开始!”
锁定目标,龙也眼神一凝。脚下地面微震,身影瞬间被淡金色的电光包裹!
“雷之呼吸·壹之型 ——”
“霹雳一闪!”
他没有选择复杂的路径,而是最简单、最直接、也是最快的直线突进!如同划破夜空的真正的雷霆,金色的轨迹瞬间跨越数十米的距离,精准无误地从那慌乱逃窜的少年与追猎他的四手恶鬼之间一闪而过!
刀光如电,一闪即灭。
“戗!”
……
我叫健太,我是个预备剑士,我现在要死了!
左手好痛,血根本止不住!
为什么偏偏是我?我只是想找个地方躲起来,怎么会撞上那个怪物!它……它居然有四只手,一刀根本砍不断,反而被夺走了日轮刀!
那东西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块肉……跑!只能跑!
脑子里除了逃跑什么也不剩下了,刀被鬼握住后不知丢哪了。
身后的腥风越来越近,那沉重的脚步声就像催命符,我能听到它喉咙里发出的、迫不及待的咕噜声。
完了,躲不掉了!
“不要……不要吃我!”
我绝望地尖叫着,脚下被树根一绊,整个人向前扑去摔倒在杂草堆里面。
结束了……我对不起师傅,对不起被吃掉的爸爸妈妈和妹妹……我大概是要死了。
“轰隆!”
一声短促却震耳欲聋的雷鸣,几乎就在我身后炸开!震得我耳朵嗡嗡作响。
是临死之前的幻听吗……追逐声消失了,那个怪物的脚步声、喘息声,全都消失了……
我惊魂未定地、几乎是凭借本能僵硬地扭过头。
我想我这辈子也不会忘记这个情景了。
那只四手恶鬼还保持着前扑的姿势,但它的脖子上,多了一道平滑的、边缘还在冒着丝丝青烟的焦黑切痕。
然后,就在我的眼前,它的身体从头开始迅速崩解、化作飞灰,消散在夜风中。
而在怪物原本位置稍后一点的地方,站着一个穿着黑色羽织的少年。他只是随意甩了甩手中那柄还在微微嗡鸣的日轮刀,脸上带着一种……近乎轻松的、甚至有点无聊的表情……好像刚才只是随手拍死了一只蚊子。
“就这啊……白长多两只手了。”
“鬼……那头鬼呢?”
我真傻,我已经看见了,鬼已经死了,可是我的脑子跟不上眼睛。
我只能听到自己干涩发颤的声音。
黑衣少年收刀入鞘,发出清脆的“咔哒”声。他用下巴指了指地上仅存的一点正在消散的灰烬,语气平常得像是在讨论今天的晚饭:“喏,那呢。”
“……哦。”
他的目光落在我血流不止的左臂上,皱着眉,“别发呆了,这位同僚,鬼杀队发的伤药和绷带不是摆设,记得赶紧给自己包扎一下。”
他顿了顿,环视了一下周围漆黑的树林,意味深长地补充道,“这山里……等着‘开饭’的,可不止刚才那一只。”
说完,他甚至没等我道谢,身形一晃,便如同融入夜色般消失不见,只留下原地淡淡的焦糊味和我剧烈的心跳声。
我呆呆地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还在淌血的手臂,猛地一个激灵。
对,包扎!
我手忙脚乱地扯开腰后的急救包,颤抖着拿出绷带。劫后余生的庆幸感此刻才如同潮水般涌上来,几乎让我瘫软在地。那个像雷霆一样的家伙……他到底是谁?太强了!
也许……鬼杀队不是我这种货色该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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