狯岳再也支撑不住,脚下彻底失去了分寸被龙也绊倒,整个人重重摔在滚烫的沙土地上,日轮刀也脱手飞出,“当啷”一声掉在不远处。
他趴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汗水浸透了后背,泥土沾满了脸颊,浑身骨头像散了架一样疼。
龙也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中没有胜利者的得意,只有恨铁不成钢的严厉。
“错了,狯岳!大错特错!”
他蹲下身,目光锐利如刀直视着狯岳布满血丝和不甘的眼睛,“你错在不明白鬼杀剑士强大的理由,错在不理解一步一个脚印的道理……一错再错,你这辈子也休想摸到‘强大’的门槛!只会越练越偏,最终害人害己!”
训练场一片死寂,只剩下狯岳粗重的喘息声。
‘可恶……老头呢,老头也是这么想的吗?’
狯岳挪动视线向四周搜寻着,看见桑岛慈悟郎拄着木杖,静静伫立在不远处。他从最开始就在这里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苍老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老头子也在,他们是串通好的……一起来针对我!’
狯岳趴在地上,身体因为剧痛和更深的屈辱而微微颤抖。
过了许久,他艰难地撑起身体,没有看龙也,只是他朝着龙也的方向,深深地低下头,声音嘶哑而艰涩,带着刻意放低的姿态:
“师兄教训的是……是我狂妄了,辜负了师傅和师兄的教导……我错了……”
他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我……我这就下山,去向桃山村的村民们赔礼道歉,恳求他们的原谅……”
狯岳默默爬起身,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龙也的日轮刀,依依不舍地摩挲了几下后把它交还给龙也,随后转身向山下走去。
背对着桑岛和龙也,狯岳低垂的眼睑下,那抹被强行压制的怨毒如同毒液般重新蔓延开来,几乎要灼穿他的理智。
‘呵……出云龙也……桑岛慈悟郎……你们等着……今日之辱,他日我狯岳必百倍奉还!’
‘我要让你们知道,谁才是真正该站在高处的人!’
他紧咬着牙关,口腔里弥漫开淡淡的血腥味,拖着疼痛的身体步伐沉重地离开了训练场。
场上只余下风声和尘土的气息,出云龙也弯腰拾起地上那把沾了灰的日轮刀。他走到场边,取下挂在木架上的保养油和软布。
“唰啦——唰啦——”
浸了油的软布细致地擦拭过刀镡、刀脊,最后是泛着冷冽光泽的刀刃,动作熟稔而沉静。灰尘被拭去,刀身重新映照出龙也微蹙的眉头和身后走来的身影。
桑岛慈悟郎拄着手杖停在龙也身后几步远的地方。老人看着弟子专注保养刀具的背影,心下感叹两个徒弟的差异是如此巨大。
“这小子的心,怕是比桃山的石头还硬几分……但愿,他多少能听进去几分你今天这番‘拳脚道理’。”
桑岛的语气里有失望,也藏着一线微弱的希冀,毕竟是他亲自带上山的弟子,终究不想看他走上万劫不复的道路。
龙也把擦得锃亮的日轮刀举到眼前,对着光仔细检查刃口有无细微卷刃,寒光倒映进瞳孔里。他咧了咧嘴,笑得比平时沉了些许:
“老爷子,您可有点浪漫主义了。”他用指关节轻轻弹了一下刀身,发出清脆的“叮”一声,“对狯岳师弟这种人啊,讲道理不如亮拳头来得实在。只要我这边的拳头够硬,够大,”
他手腕一翻,挽了个利落的刀花,刀刃破开空气发出低啸,“他就算心里骂娘,表面功夫也得给我做到位,迟早……也得‘听’进去。”
‘这小子还以为我没看到刚才那眼神……跟淬了毒似的,糊弄我呢!’
龙也心中警铃大作,一股强烈的不安如同冰冷的蛇缠绕上来。
‘师傅心软,还指望他能改。我可不敢赌。他那点花花肠子,瞒不过我。这个师弟好高骛远,眼高手低,连打基础的苦都吃不下去,斩个屁的鬼。’
他手腕一翻,日轮刀“锵”地一声精准入鞘,动作干净利落。转过身,面对着桑岛慈悟郎:
“您老放心,这小子连我都打不过,更蹦达不出师傅您的手掌心。至于以后,有我在一天就看着他一天,我会让鎹鸦有事没事多留意他的动向的,免得他又给我们捅篓子。”
两人的头上默默传来了一首俳句:“眼紧盯不放,牢牢守护心不慌,诸君请安心”。
桑岛慈悟郎深深看了龙也一眼,他没有对龙也那番关于“拳头大小”的直白言论进行斥责,只是用鼻子重重地“哼”了一声,拄着手杖转身慢慢踱步向小屋走去。
“少吹牛……你还是把心力主要放在你自己身上的好,第一个斩鬼任务,往往是伤亡率最高的。”老人的声音随风飘来,中气十足:“至于狯岳,我还没老的动不了,他就是爬,也得给我把基础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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