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简单直白，林小满一下子就明白了：“我知道了！谢谢张主管！”
“加油，我先去找老周了。”张敏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走向周明远的工位。
林小满捧着温热的咖啡，喝了一大口，苦涩中带着点微甜。她重新拿起笔，按照张敏说的思路，把那些数据和观点重新梳理了一遍。这一次，思路清晰了很多，文字也顺畅起来。
等她终于写完总结，抬头一看，办公室里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她和角落里一个技术部的男生还在加班。窗外的夜色已经浓得化不开，城市的霓虹灯透过玻璃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光影。
她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十点了。她把总结打印出来，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错别字，才放进文件夹里。
收拾东西的时候，她看到张敏还在周明远的工位旁，两人似乎在争论着什么，声音不高，但气氛有点紧张。她没敢打扰，悄悄背上包离开了。
走出公司大楼，晚风带着凉意吹过来，林小满打了个寒颤。她拿出手机，想叫个网约车，却发现手机快没电了。她叹了口气，只能往地铁站的方向走。
路上行人稀少，只有偶尔驶过的汽车留下短暂的光轨。林小满踢着路边的小石子，脑子里还在回放今天在项目组的经历。李薇的“提醒”，周明远的严苛，张敏的咖啡，还有自己写总结时的焦头烂额……原来这就是项目组的日常，比在运营部要累得多，也复杂得多。
她突然有点想家，想妈妈做的红烧肉，想爸爸总说的那句“累了就回家”。但她很快摇了摇头，都已经走到这儿了，怎么能说放弃呢？
走到地铁站，她刚刷完卡，手机就彻底关机了。她苦笑了一下，看来连手机都嫌她今天太折腾了。
地铁上很空，她找了个座位坐下，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黑暗。她想起王鹏说的“背锅侠”，想起李薇那意味深长的笑，心里有点忐忑。这个项目，她真的能做好吗？
回到出租屋，已经快十一点了。这是一个老旧小区里的单间，很小，只有一张床、一个书桌和一个衣柜，但被她收拾得很干净。书桌上摆着一盆小小的多肉，是她刚搬来时买的，绿油油的，很有生机。
她脱了高跟鞋，把脚泡在温水里，脚踝处的伤口碰到热水，传来一阵刺痛，但更多的是放松。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头发有点乱，眼睛里带着疲惫，但眼神还算明亮。
“林小满，你可以的。”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第二天早上，林小满提前半小时到了公司。她把总结打印出来，又检查了一遍，才走到周明远的工位前。
“周经理，这是您要的核心亮点总结。”
周明远正在看文件，头也没抬：“放这儿吧。”
林小满把文件夹放在他桌上，心里七上八下的，像揣了只兔子。
她回到工位，坐立不安，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周明远的方向。他什么时候才会看她的总结？会觉得怎么样？会不会被骂得很惨？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周明远拿着文件夹走了过来，把总结放在她桌上：“写得还行，抓住了重点，就是语言有点太嫩了，缺乏说服力。”
林小满的心刚往下沉了沉，就听到他继续说：“不过作为新人，能写成这样不错了。上午跟我去见技术部的人，把你总结里提到的用户需求点跟他们同步一下。”
“好的！”林小满惊喜地抬起头，眼睛都亮了。周经理居然夸她了！还让她一起去见技术部的人！
周明远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林小满看着那份被圈出几处修改意见的总结，心里像开了朵小花。虽然被说“语言太嫩”，但这已经是对她最大的肯定了。
她赶紧拿出笔，按照周明远的意见修改总结，嘴里还哼起了歌。
上午九点半，林小满跟着周明远走进技术部的办公室。技术部的人大多穿着格子衬衫，戴着黑框眼镜，看起来都挺严肃的。
会议桌上，技术部的负责人老王推了推眼镜：“周经理，‘盛华生活’的技术架构我们初步搭好了，但整合这么多功能，服务器压力会很大，可能会出现卡顿甚至崩溃的情况。”
“这个问题必须解决，”周明远皱起眉头，“用户体验是第一位的，卡顿怎么行？”
“我们也想解决，但时间太紧了，人力也不够。”老王叹了口气，“除非能简化一些功能。”
“功能不能简化，这是项目的核心竞争力。”周明远语气坚决。
会议室里的气氛有点僵持。林小满坐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喘。她听着他们讨论那些她听不懂的技术术语，心里却在想：如果服务器卡顿，用户肯定会不满意，到时候她收集到的用户反馈肯定全是差评。
就在这时，她突然想起昨天看的资料里有提到，竞品因为服务器问题流失了20%的用户。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开口：“王经理，周经理，我昨天看资料的时候发现，有20%的用户会因为服务器卡顿而卸载APP，要不我们先做个小范围的内测，收集用户对卡顿的容忍度，再根据反馈调整技术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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