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含糊地抗议，眼睛都懒得睁开。
那亲吻顿了顿，随即，那人的脑袋埋进了她的颈窝，蹭了蹭。进忠的声音带着刚醒的低哑，还有一股化不开的委屈，闷闷地传来：
“姜姜……”
只是唤她的名字，尾音却拖得长长的，仿佛受了无尽的委屈。
姜云舒的心尖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掐了一下，睡意驱散了些许。她无奈地叹了口气，终于睁开眼，对上一双近在咫尺的眼睛。
那眸子里清晰地映着她的身影，也清晰地写着他的委屈。
明明昨夜已经哄了那么久……
她抬手，轻轻抚上他有些紧绷的侧脸，指尖触及他微凉的脸颊：
“怎么了？还没醒盹儿？”
进忠不说话，只是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然后低头，再次吻住她的唇。这一次，不再是轻柔的试探，而是带着一种急切的索取，仿佛要通过这样亲密无间的接触，才能确认她的存在，才能填补心底那莫名空掉的一块。
他的委屈似乎化作了实质的行动，不知疲倦地在她身上点燃一簇簇火苗。姜云舒起初还想推拒，但感受到他那份近乎脆弱的不安，心便软了下来。她放松了身体，任由他急切的，再次将她拖入情潮的漩涡。
他似乎想用这种方式，将昨夜残留的那点不快彻底覆盖，用最极致的亲密，来证明彼此拥有的真实。
等到寝殿内终于彻底安静下来，窗外的日光已经变得明亮刺眼。
姜云舒瘫软在凌乱的锦被间，连指尖都懒得动弹一下，只觉得比昨夜更加疲惫。而始作俑者进忠，却像是终于被彻底安抚好的猛兽，餍足地搂着她，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呼吸平稳，那周身萦绕的低压气息总算消散殆尽。
他甚至还颇有闲情地，用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卷弄着她散落在枕畔的青丝，仿佛之前那个因为一点误会就醋海翻腾，需索无度的人不是他一般。
姜云舒连瞪他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在心里默默记下一笔，这醋坛子的后劲，真是越来越足了。看来日后，得更小心些，不能再给任何无关人等半点可能引发误会的苗头。否则最后遭罪的，还是她自己。
直到日上三竿，两人才真正起身。进忠神清气爽，甚至还体贴地帮她揉了揉酸软的腰肢，虽然换来姜云舒没好气的一记眼刀。
而姜云舒，只觉得这南巡的清晨，过得比处理一天宫务还要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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