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打断她,语气有些急切,
“当年选福晋之时,那把玉如意差一点就落到了皇贵妃手里……皇上跟皇贵妃有青梅竹马之情,这么多年皇贵妃多次越俎代庖,她若登上后位,岂能容得下原配嫡子?
玫贵妃出身低微,自身难保,纯贵妃有自己的儿子,怎么会真心待永琮,舒妃刚入宫根基浅薄……永琮他还那么小,若无人庇护,在这吃人的地方,如何能活得下去?!”
她握着姜云舒的手因为激动而剧烈颤抖,指甲几乎要掐进她的肉里:
“本宫观察你很久了!你聪明,有手段,更有旁人没有的胆识和魄力!你能在短短时间内爬到如今的位置,能让皇上为你屡破先例,你绝非池中之物!
这满宫里,本宫思来想去,只有你……只有你或许能护住永琮!”
皇后的眼神充满了恳求,那是一个母亲在生命尽头,为孩子寻找最后一线生机的期盼。
“本宫求你……”
皇后的声音带上了哽咽,竟是从凤座上微微倾身,姿态放得极低,
“求你护住永琮!本宫要你保证,倾尽全力,倾你所有,扶持永琮,登上储君之位!”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抛出自己的筹码:
“本宫身后的富察氏全族,从今往后,便是你的后盾!本宫……本宫也会在临走前,恳求皇上,给你更多的权柄,让你更有能力……护住他!”
殿内死寂,只有皇后粗重的喘息声。她死死盯着姜云舒,等待着她的回答,那个曾经母仪天下的人,此刻只是一个卑微祈求默母亲。
姜云舒看着眼前这个油尽灯枯的人,心中百感交集。她与皇后并无交情,甚至算得上立场微妙。但此刻,她看到的不是一个皇后,只是一个濒死的母亲。
扶持嫡子,名正言顺,又能得到富察氏的支持,于她而言,并非坏事,甚至是一步好棋。只是这担子,着实不轻。
她沉默了片刻,在皇后几乎要绝望的目光中,终于,缓缓地点了点头:
“臣,应下娘娘所托。必当竭尽全力,护七阿哥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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