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很快,一位穿着得体、神色严肃的中年男子出现在竹篱门口,对着仍在僵持的柳如烟和李寒霜礼貌但坚定地说道:“柳小姐,李总,非常抱歉。姬先生明确表示,这是他的私人时间与空间,不希望被任何人打扰。二位请回吧。”
李寒霜对于这个结果似乎并不意外,她早就领教过姬子卿的界限感。她优雅地整理了一下衣袖,对那负责人微微一笑:“好的,请转告姬先生,打扰了。我们下次会议再见。” 她刻意强调了“会议”二字,仿佛在向柳如烟宣告,她拥有合理接近姬子卿的渠道。
然后,她看也没看脸色灰败的柳如烟一眼,转身,迈着从容的步伐,沿着来路慢跑离开,仿佛真的只是一段晨跑中的小插曲。
柳如烟却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软地靠在冰凉的竹篱上。姬子卿甚至连面都不愿露,就直接派人将她驱逐。他对待她,与对待李寒霜那个外人,并无任何区别,甚至……更加冷漠。
她输了,输得一败涂地。不仅输掉了姬子卿,还在李寒霜面前,输掉了所有的尊严和骄傲。
第七十五节:败者的离场与猎人的耐心
柳如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镇上的民宿的。她瘫坐在房间里,望着窗外谷景镇渐渐苏醒的、充满生机的景象,只觉得心如死灰。
她来了,闹了,也彻底看清了。那个男人,早已不是她记忆中可以随意对待的“姬子卿”。他是圆周率的创始人,是谷景镇的守护者,是一个她再也无法企及的存在。她的眼泪,她的悔恨,于他而言,只是不必要的噪音。
她订了当天最早离开的机票。这个让她充满希望而来,又带着绝望而去的地方,她一刻也不想多待。
而另一边,李寒霜回到自己下榻的民宿,冲了个澡,换上一身舒适的便装,坐在露台上悠闲地享用着早餐。清晨与柳如烟的交锋,对她而言不过是一场小小的热身。柳如烟那种情绪化的、毫无策略的纠缠,在她看来愚蠢至极,除了激起姬子卿的反感,不会有任何效果。
她慢条斯理地涂着果酱,心思却在飞快运转。姬子卿的冷漠在她意料之中,但这并不会让她退缩。相反,柳如烟的出现和狼狈离场,更让她确信,姬子卿身边目前并没有固定的、难以撼动的伴侣。这意味着,她还有的是时间和机会。
她需要的,是更多的耐心,更精妙的策略,以及一个……能让姬子卿不得不正视她的契机。她看着远处在晨光中泛着金光的稻田,嘴角噙着一丝志在必得的笑意。
修罗场暂时散去,败者黯然退场,而真正的猎人,依旧在耐心地编织着她的网,等待着下一个最佳时机的到来。谷景镇的宁静之下,暗涌并未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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