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助理,”柳如烟的声音带着自己都能听出的卑微和颤抖,“我……我知道我不该再打扰,但是柳氏……我真的没有办法了……能不能,请你看在过往……”
她语无伦次,几乎是在哀求。
韩博沉默了几秒,语气依旧客气而疏离:“柳小姐,很抱歉。姬先生明确指示过,不参与、不干涉任何与柳氏集团相关的商业事务。我无能为力。”
“那他……能不能借我一笔钱?就当是……是我借的!我可以付利息!用柳氏的股份抵押!”柳如烟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急切地说道。
韩博的声音里似乎带上了一丝几不可察的叹息:“柳小姐,请您冷静。姬先生不会接受这样的提议。而且,以柳氏集团目前的状况……”后面的话他没说,但意思不言而喻。
电话再次被挂断。柳如烟握着手机,听着里面传来的忙音,整个人如同被抽空了灵魂,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他不恨她,不怨她,他只是……彻底地无视了她和她的一切。她的生死,她的荣辱,她的苦苦哀求,于他而言,都不过是无关紧要的尘埃。
这种冰冷到极致的态度,比任何报复都来得残忍。它否定了他们之间曾有过的所有过去,否定了她作为一个曾经被他爱过(或许从未爱过?)的人的存在价值。
柳如烟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第一次真正体会到了什么是万念俱灰。她输了,不是输给李寒霜,也不是输给那个阳光女孩,她是输给了那个曾经对她怀抱温柔、却被她亲手摧毁的姬子卿。输给了他那份,将她彻底隔绝在外的、冰冷彻骨的漠然。
这追悔的路上,没有火葬场般的激烈冲突,只有无边无际的、足以将人灵魂冻僵的严寒。而她,是被永远放逐在那片严寒之中的,孤独的囚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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