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最顶级的酒店宴会厅,水晶灯折射出璀璨却冰冷的光晕,空气中弥漫着昂贵香槟与香水混合的气息,优雅的弦乐在背景中低声流淌。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所有到场的人非富即贵,他们是京都金字塔尖的存在,此刻齐聚一堂,只为见证一场被视为“强强联合”的盛事——柳氏集团千金柳如烟,与李氏家族继承人李泽言的订婚典礼。
柳如烟站在休息室的巨大落地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一身由顶级设计师量身定制的白色婚纱,缀满了细碎的钻石,如同将银河披在了身上,华美得令人窒息。这是她第二次穿上婚纱。第一次,是嫁给姬子卿,那场带着家族算计与她自己几分懵懂好奇的婚姻。而这一次,是为了家族的巩固,为了利益的捆绑,为了……告别她内心深处那份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未曾熄灭的余烬。
化妆师最后为她整理了一下头纱,轻声赞叹:“柳小姐,您今天真是太美了。”
柳如烟扯了扯嘴角,试图挤出一个符合当下场景的微笑,却发现脸颊僵硬得厉害。镜中的女人,容颜依旧精致绝伦,眼神却空洞得像是失去了焦点的琉璃。美则美矣,毫无生气。
她的指尖轻轻拂过婚纱冰凉的缎面,心中涌起的不是待嫁的喜悦,而是一片荒芜的悲凉。
与姬子卿离婚,是她此生最后悔的事。
那个沉默却干净的男人,那个在她身边时总是带着一丝疏离,眼神却清澈专注的男人。离婚时,他平静地接受了,没有纠缠,没有怨怼,只是用一种近乎悲悯的眼神看了她最后一眼,然后干净利落地转身,走出了她的世界。
起初,她以为是一种解脱,摆脱了那个“不上台面”的丈夫,她可以重新拥抱属于她柳如烟的自由和更广阔的天地。她也确实尝试过,与归来的白月光萧山接触,试图找回青春年少时的那份悸动。
可她很快发现,萧山不再是记忆中的少年,他眼中的算计和急于证明自己的浮躁,让她感到厌倦。而更让她恐慌的是,在无数个深夜,在她褪去所有光环和伪装后,脑海中浮现的,不再是萧山,反而是姬子卿那张沉静的脸,是他独自站在酒会角落望向窗外的侧影,是他谈及技术时眼中闪烁的、她当时并不理解却莫名觉得耀眼的光芒。
她后悔了。像疯了一样地后悔。
她曾放下所有的骄傲和尊严,试图挽回。她给他打电话,得到的只是礼貌而疏远的回应;她跑去西南找他,看到的却是他已经重新扎根、蓬勃发展的新生活,以及围绕在他身边那些鲜活的身影(无论是李寒霜还是彭雪,都让她感到刺眼和莫名的恐慌)。她在他面前痛哭流涕,诉说着自己的悔恨,换来的也只是他平静的一句:“如烟,都过去了。”
那一刻,她知道,她彻底失去了他。那个曾经属于她的、她却没有好好珍惜的男人,已经头也不回地走向了没有她的未来。
心,像是在那一刻被硬生生剜掉了一块,空落落地疼。之后的每一天,都像是在填补一个永远也填不满的黑洞。家族的压力,母亲泪眼婆娑的劝说,父亲权衡利弊的分析,以及李泽言那无可挑剔、甚至更为冷峻强势的条件……这一切推着她,像一具被上了发条的人偶,一步步走向今天这个盛大的订婚宴。
她试图说服自己,就这样吧。婚姻本就是如此,门当户对,利益交换。爱情?那不过是奢侈品。姬子卿给过她,是她自己没有接住。现在,她该回到她原本的轨道上,履行她作为柳家女儿的职责。
可是,当订婚宴正式开始,当她在父亲的搀扶下,踩着铺满花瓣的红毯,走向那个穿着手工定制礼服、面容英俊却眼神淡漠如同评估一件精致商品的李泽言时,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聚光灯打在她身上,灼热得让她几乎想要逃离。
司仪是京都最负盛名的金牌主持,声音洪亮而充满感染力,引导着流程。交换信物,双方家长致辞……一切都在既定的轨道上运行,完美得像一场排演过无数遍的戏剧。
终于,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司仪面带职业性的祝福微笑,目光扫过全场,最后定格在柳如烟和李泽言身上,用他那极具煽动性的嗓音,庄重地问道:
“李泽言先生,你是否愿意与柳如烟小姐订婚,在不久的将来,与她结为夫妻,无论顺境还是逆境,富裕还是贫穷,健康还是疾病,都爱她,珍惜她,直至生命尽头?”
李泽言微微颔首,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确定:“我愿意。”他的目光掠过柳如烟,平静无波,仿佛只是在确认一项商业合约。
全场响起象征性的、克制的掌声。
司仪转而看向柳如烟,问出了那个决定性的问题:
“柳如烟小姐,你是否愿意与李泽言先生订婚,在不久的将来,与他结为夫妻,无论顺境还是逆境,富裕还是贫穷,健康还是疾病,都爱他,珍惜他,直至生命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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