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一个‘是’。”张昭笑了起来,笑声里带着泪,“洛倾城,我问你最后一件事。”
他抬起头,目光死死盯着洛倾城的眼睛,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你说你是修仙者,能飞天,能驭火,能凝气……那我问你,修仙者是不是都讲究‘随心而动’?是不是觉得‘情之一字’最是虚妄?”
洛倾城不明白他为何突然问这个,却还是点了点头:“是。大道无情,方能证得长生。”
“好!”张昭猛地一拍桌子,信纸散落一地,“那我今日就用你们修仙者的规矩问你——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对我……有没有过一丝半点的真心?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在意?”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惊雷般炸响在书房里。空气瞬间凝固,连窗外的风声都仿佛停了。
洛倾城的瞳孔猛地收缩,银白的睫毛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像是被这句话烫到了。她看着张昭通红的眼睛,看着他眼底的绝望和期待,看着他强撑着不肯倒下的倔强,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真心?在意?
她想起第一次见他,那个缩在角落、眼神警惕的小男孩;想起他第一次递来桂花糕时,眼里的小心翼翼;想起他练剑时,被木剑敲到也不肯放弃的执着;想起他依赖地喊她“洛倾城”时,尾音里的软糯……
这些画面像潮水般涌来,冲垮了她坚守多年的“大道无情”。
她想说“有”,想告诉他,那些日夜相伴的时光,那些默默守护的瞬间,都不是假的。
可她不能。
张岚的眼线就在窗外,只要她点头,等待张昭的,就是“被妖女迷惑”的罪名,是文相府的雷霆手段。她可以一走了之,可张昭呢?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如何对抗整个文相府?
嘴唇动了动,最终只吐出两个字:“没有。”
这两个字,比刚才的“是”更伤人。
张昭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了,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惨白。他看着洛倾城,仿佛第一次认识她——这个总是冷冰冰的人,这个他依赖了7年的人,这个他心里悄悄藏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的人,原来真的没有一丝真心。
所有的疑虑,所有的猜测,所有的自我安慰,都在这一刻化为泡影。
他慢慢直起身子,捡起地上的“影”剑,黑色的剑身映出他空洞的眼神。“既然如此,这剑,我也用不上了。”他将剑扔在洛倾城面前,“你走吧。”
洛倾城看着地上的剑,看着张昭决绝的背影,银白的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渗出血珠。她想说“你信我”,想说“这是个局”,可话到嘴边,却只能化作无声的沉默。
她转身,一步步往外走,玄色的衣袍扫过散落的信纸,发出沙沙的声响,像在为这场无声的告别伴奏。
走到门口时,张昭的声音突然响起,冰冷得像淬了毒:“洛倾城,三日后镇北侯府的菊花宴,我会去。你若真想要我的命,不妨来试试。”
洛倾城的脚步顿住了,墨色的瞳孔里翻涌着惊涛骇浪——她知道镇北侯府的宴是个陷阱,张岚让他去,根本就是把他往火坑里推!
她猛地回头,想说“别去”,却对上张昭冰冷的眼神。那眼神里没有了依赖,没有了信任,只剩下厌恶和决绝,像一把冰锥,狠狠刺进她的心脏。
最终,她什么也没说,推门离去。
书房的门“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两个世界。
张昭靠着书架滑坐在地,抱着膝盖,肩膀剧烈地颤抖。他没有哭,只是觉得冷,从骨头缝里透出来的冷。
原来……真的是他傻。
真的以为一个修仙者会平白无故地守护他,真的以为那些温暖的瞬间是真的,真的以为……自己在她心里,会有那么一点点不一样。
窗外的风越来越大,卷起地上的枯叶,拍打着窗棂,像在嘲笑他的天真。
三日后,镇北侯府的菊花宴。
张昭穿着一身月白锦袍,腰间束着玉带,脸上没戴面纱,清俊的眉眼间带着与年龄不符的冷漠。林猛带着二十名护卫跟在他身后,个个面色凝重,如临大敌。
侯府的花园里摆满了菊花,黄的、白的、紫的,争奇斗艳,却掩不住空气中的剑拔弩张。安昌郡主站在不远处,穿着一身火红色的宫装,看到张昭,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哟,这不是文相府的小公子吗?我还以为你不敢来了呢。”她身边的侍女附和着笑起来,声音尖锐刺耳。
张昭没理她,径直走向主位。镇北侯夫人坐在那里,看着他,眼神复杂。
宴席开始后,安昌郡主果然没安分。她借着“赏菊”的名义,把张昭引到花园深处的假山后,那里早已埋伏了十几个黑衣护卫,个个手持长刀,眼神凶狠。
“张昭,上次在侯府让你跑了,这次我看你往哪逃!”安昌郡主的声音带着恶毒的快意,“洛倾城那个护卫不在,我看谁还能护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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