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双头蛟龙同时一惊。
下一秒，林妙可双手结印，低喝一声：“起！”
冰层下突然炸开无数黑色的尖刺，像一片荆棘丛从地底钻出，瞬间刺穿了蛟龙的腹部。青黑色的鳞片被撕裂，腥臭的血液喷涌而出，染红了冰面。
“嗷——！”两个蛟头同时发出痛苦的咆哮。右边的头彻底暴怒，不顾一切地扑向林妙可，血红色的眼睛里只有杀意。左边的头却想后退，金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恐惧。
就是现在！
林妙可抓住这一瞬间的迟疑，身形如箭般冲出火圈，避开蛟龙的血盆大口，顺着它的脖颈向上攀爬。黑色灵气凝聚在指尖，化作一把把微型短刃，不断刺向蛟龙鳞片的缝隙。
“滚开！”右边的蛟头疯狂甩动，试图把她甩下去。左边的蛟头则喷出寒气，想冻结她的动作。
林妙可却像粘在了蛟龙身上，任凭狂风、火焰、寒气交替袭来，始终牢牢抓着鳞片。她的衣服被划破，皮肤被冻伤，可眼神里的偏执却越来越浓——
“四百年都等了，还怕你这畜生？”
她猛地将全身灵力灌注到右手，黑色短刃变得前所未有的凝实，泛着吞噬光线的黑。趁着蛟龙转头的瞬间，她狠狠将短刃刺进右边蛟头的眼睛里！
“——！”
凄厉的惨叫响彻云霄。右边的蛟头疯狂抽搐，带动整个身体在崖壁上乱撞。左边的蛟头慌了神，竟忘了攻击，只是嘶吼着：“住手！快住手！”
林妙可没有停。她拔出短刃，带出一团血糊糊的东西，反手又是一刀，刺进了左边蛟头的眼睛。
“你……你到底是谁？”左边的蛟头声音颤抖，带着难以置信的恐惧。
林妙可凑近它的耳朵，声音轻得像耳语，却带着刺骨的寒意：“一个……要找回自己东西的人。”
说完，她手腕一翻，短刃横向一划，彻底斩断了蛟龙的脖颈。
巨大的身躯轰然倒地，砸得整个平台都在颤抖。黑色的血液流淌，与冰层下的骨骼融为一体，像给这片禁地又添了一笔血色。
林妙可站在蛟龙头颅上，看着掌心残留的血迹，黑色灵气一闪，血迹便消失无踪。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这双手杀过很多人，从安诗妤的亲信到拦路的修士，再到眼前这头千年蛟龙，可只有此刻，她才觉得这双手真正属于自己——属于融合了姜禾、阿禾、林妙可的“她”。
“接下来……”她抬头望向云雾深处的主峰之巅，那里隐约有宫殿的轮廓，“该修炼了。”
她需要更强的力量。强到足以打破那座宫墙，强到足以把“陈公子”带回身边，强到足以让所有阻碍都化为灰烬。
她扛起蛟龙的尸体——这东西的精血和鳞片都是修炼的好材料——一步步走向云雾深处。黑色的灵气在她身后拖出长长的尾迹，像一道通往深渊的路。
……
与此同时，大景皇宫，静心苑。
张昭正坐在廊下看刘女官新找来的话本。书里的字迹没被涂改，讲的是个修仙门派的故事，主角一路打怪升级，最后飞升成仙。
“这作者倒敢写。”他翻着书页，随口道，“天剑山脉哪有什么仙门，听秦风说，那里连高阶修士都不敢去。”
刘女官正在收拾茶具，闻言笑了笑：“陛下说，越是危险的地方，越可能藏着宝贝。说不定真有仙门呢？”
张昭没接话。他想起林妙可，想起江妤琴说的“天剑山脉是好去处”，心里总有些不安。那地方太邪门，林妙可在那修炼，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正想着，秦风突然来了，手里拿着一封从南部加急送来的密报，脸色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凝重。
“陛下在吗？”秦风问。
“陛下在长乐宫看奏章。”刘女官答道。
秦风点点头，转身就要走，却被张昭叫住：“出什么事了？”
秦风犹豫了一下，还是递过密报：“侧夫大人自己看吧。天剑山脉……出事了。”
张昭接过密报，展开一看，瞳孔骤然收缩。
密报上只有寥寥数语：
“天剑主峰禁制异动，有强大魔气冲天，疑似高阶魔修突破。山脚下发现双头蛟龙残骸，死状极惨，全身精血被吸干。”
魔气？魔修？双头蛟龙？
张昭的手猛地一抖，密报差点掉在地上。
是林妙可！
她不仅没死，还杀了双头蛟龙，甚至引动了主峰的禁制？她的魔灵根……已经强到这种地步了？
“陛下知道了吗？”张昭的声音有些发颤。
“还没来得及禀报。”秦风说，“属下这就去长乐宫。”
看着秦风匆匆离去的背影，张昭捏着密报的手指关节泛白。他仿佛能看到天剑山脉深处，那道青色身影站在蛟龙尸骸上，眼神冰冷，周身黑气缭绕的样子。
那个曾经会在石屋里因意识冲突而痛苦的林妙可，真的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融合了四百年执念、拥有诡异魔灵根、手段狠辣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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