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前所未有的、混合着钻心之痛与毁灭欲望的暴怒,如同沉寂万年的火山,在她体内轰然爆发!她的眼眸不再是平日里的深邃威严,而是化作了纯粹炽烈的金色,仿佛有两轮太阳在其中燃烧!
她甚至没有去搜寻可能隐藏的敌人,只是猛地一挥手,对着虚空厉声下令,声音冰冷得能冻结灵魂:
“暗卫听令!封锁宫廷!给朕查!彻查!!所有经手过此羹汤之人,所有今日靠近过凤栖宫的可疑之人,所有与苏婉茹有牵连的蛇鼠之辈!给朕一个不漏地揪出来!朕要他们——九族尽灭!根基永绝!!”
“九族尽灭!根基永绝!”这八个字,如同九天神雷发出的律令,带着不容置疑的帝王意志和血腥肃杀,瞬间传遍整个皇宫,甚至隐隐震荡着王都的天空!隐藏在暗处的皇室暗卫如同黑色的潮水般汹涌而出,带着席卷一切的死亡气息,扑向它们的猎物。
下达完这道血腥命令,安诗妤才猛地蹲下身,所有的怒火瞬间转化为极致的小心与痛惜。她伸出手,指尖带着微微的颤抖,想要触碰慕予,却又怕加剧他的痛苦。
“慕予……慕予……看着我,是我,诗妤,我来了……”她的声音失去了往日的冷静威严,带着难以掩饰的哽咽和恐慌,一遍遍呼唤着他的名字。
或许是那熟悉的气息和声音穿透了蚀心毒雾的屏障,慕予涣散的眼神艰难地聚焦了一瞬,看清了眼前这张写满了焦急与心痛的脸庞。
然而,蚀心散的毒性依旧在肆虐,幻象的余波和强烈的自我厌弃感如同跗骨之蛆。他看着安诗妤,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回放着那些肮脏的幻象,回放着自己在幻境中的狼狈与不堪。
一股深入骨髓的“不洁”感和绝望,让他用尽最后一丝残存的力气,猛地偏过头,避开了安诗妤试图抚上他脸颊的手。
“别……别看我……”他声音破碎不堪,带着浓重的哭腔,泪水混合着黑血滑落,“我……我好脏……里面……外面……都脏了……诗妤……我……我不配……不配待在你身边了……”
说完这断断续续、如同泣血般的话语,他仿佛耗尽了灵魂最后的光亮,眼神彻底黯淡下去,身体一软,彻底失去了意识。唯有那紧蹙的眉头和不断滑落的泪珠,昭示着他即使在昏迷中,依旧承受着何等残酷的折磨。
安诗妤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
听着他昏迷前那字字泣血的绝望话语,看着他如同破碎琉璃般了无生息地躺在自己面前,安诗妤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然后猛地撕裂!痛!难以言喻的痛!比任何刀剑加身都要痛上千百倍!
她知道,蚀心散的毒,远不止是伤害身体,更是要彻底摧毁他赖以生存的意志和对她的信任,玷污他纯净无瑕的灵魂!
“傻瓜……我的傻慕予……”她再也顾不得其他,猛地将他冰冷颤抖的身体紧紧搂入怀中,用尽全身的力气,仿佛要将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你怎么会脏?你怎么会不配?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最干净、最好的慕予……是我的慕予啊……”
然而,话虽如此,当她的目光扫过慕予略显凌乱的衣襟,感受到他体内那混乱阴寒的毒性能量,回想起他刚才那充满厌弃的眼神时,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滔天怒火、极致心痛以及……一丝极其细微的、连她自己都拼命想忽略和压制的刺痛与膈应,如同最锋利的冰锥,狠狠扎进了她的心底最深处。
她知道这一切都不是慕予的错,他是最无辜的受害者。但那种自己的绝世珍宝被肮脏的毒药和恶意的幻象所玷污、所伤害的感觉,那种近乎“完美”被打破的遗憾与愤怒,依旧让她感到极度不适和……一种难以宣泄的暴戾。
这种复杂而矛盾的情绪,让她抱着慕予的手臂,一方面收紧到几乎要勒断他,传递着她绝不放弃的决绝;另一方面,那细微的僵硬感,却暴露了她内心深处那一闪而过的、被触及逆鳞后的本能反应。
“传太医!不!去请药王谷的太上长老!立刻!马上!告诉他们,救不回慕予,朕便让整个药王谷从此在秦星除名!!”她对着空气嘶声命令,声音因为极致的情绪冲击而沙哑欲裂。
她低头,看着怀中昏迷不醒、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得仿佛随时会消散的慕予,眼中金色的怒火与深沉的痛楚疯狂交织、碰撞。
“慕予,撑住……你若不在了,我便让这整个王朝,乃至这星空,都为你陪葬!”她将额头抵在他冰凉的额间,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立下了最残酷也最深情的誓言。
帝王一怒,伏尸百万,星空亦为之色变。然而,在誓要焚尽一切敌人的怒火背后,那因挚爱受辱而产生的细微裂痕与刺痛,那需要抚平的不仅是剧毒,更是被残酷伤害的信任与灵魂,前路注定布满荆棘。
几乎是安诗妤那声“九族尽灭!根基永绝!”的帝王律令在皇宫上空回荡的同一时间,潜伏在王都各处的、属于苏婉茹集团核心成员的府邸或秘密据点中,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恐慌如同瘟疫般瞬间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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