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快与我讲讲,究竟发生何事?
鲁师兄挠着光头,神情复杂,既有尴尬又透着豪情,开口道:“林贤弟,当年俺三拳打死镇关西,为避官府追捕,经人引荐去了五台山文殊院出家。本欲在此安身,可俺这脾性,实难忍受寺中清规戒律。”
我听闻此言,好奇心顿起,忙带着敬重的语气问:“鲁师兄,以你那嫉恶如仇、豪爽不羁的性子,在这戒律森严之地,定是度日如年。快与我讲讲,究竟发生何事?”
鲁师兄嘿嘿一笑,目光飘远,陷入回忆:“初到五台山文殊院,众人见俺是个五大三粗、为避祸出家之人,眼神中多有嫌弃。俺瞧他们整日诵经拜佛,规行矩步,也浑身不自在。但既已至此,便想暂且安身。”
“时日一久,俺实在烦闷。一日,独自下山闲逛,行至半山亭,见一汉子挑担叫卖。凑近一瞧,竟是好酒!俺这酒瘾瞬间被勾起。你晓得,俺鲁智深向来好酒,在寺中整日粗茶淡饭,嘴里都快淡出鸟儿了。当下哪还顾得上清规戒律,掏出银子买了一桶,对着桶口便痛饮起来。”说罢,鲁师兄下意识舔了舔嘴唇,似在回味美酒滋味。
我不禁带着钦佩笑道:“鲁师兄海量,只是佛门净地,饮酒怕是犯了戒律。”
鲁师兄一拍大腿,满脸懊恼:“谁说不是!俺当时只图痛快,哪还管得了许多。一桶酒下肚,只觉浑身畅快,脚步也虚浮起来。哼着小曲,晃晃悠悠往寺里走。刚到山门,便被几个小和尚拦住。他们一闻俺满身酒气,脸色骤变,口中念着犯戒,不让俺进。”
鲁师兄眉头紧蹙,面露怒色,继续道:“俺当时酒劲上头,一听这话,火冒三丈。心想不过喝了点酒,又没作恶,为何不让进。与他们理论,他们却死活不肯放行,还说要去禀告长老。俺一听更恼,顺手操起一根木棍,便与他们动起手来。那些小和尚哪是俺对手,被打得东倒西歪,四处奔逃,一时间寺内鸡飞狗跳,僧众皆被惊动。”
我惊讶得张大了嘴,听本人讲比看书和视频可有趣多了,“鲁师兄这一顿大闹,寺庙定是不得安宁。后来呢,寺里高僧如何处置?”
鲁师兄撇嘴,神色稍缓:“后来长老出面。俺当时心里也有些发怵,毕竟确实犯了戒,以为长老会严惩,甚至将俺逐出寺庙。没想到长老慈悲为怀,只是好言相劝,让俺日后莫再犯戒。俺虽醉,但也知自己过分,便应下了。”
“哎,别提了,俺这习性难改,没过多久,又犯了事。那日下山,瞧见一家打铁铺,心血来潮,让铁匠给俺打了条六十二斤重的水磨禅杖 和 一口戒刀。打完家伙,心情大好,又去喝得酩酊大醉。”
我忙关切追问:“鲁师兄,之后又怎么了?”
鲁师兄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苦笑道:“俺醉醺醺回到寺里,僧众见俺又醉酒,还带着兵器,吓得纷纷躲避。俺酒劲上来,心里正不痛快,见他们如此,更是怒火中烧。不知怎的,就与僧众起了冲突。借着酒劲,一路打到寺门前,看着那两个金刚塑像,越看越不顺眼,便将气撒在它们身上,几拳几脚,就把塑像打坏了。”
我忍不住咋舌:“鲁师兄,这次闹得可不小。”
“是啊,这下僧众彻底容不下俺了。长老也没辙,只好修书一封,让俺去东京大相国寺投奔智清禅师。俺便这般灰溜溜离开了五台山。”
“鲁师兄这两次大闹五台山,可谓惊天动地,倒也符合您豪爽性情。只是若放在如今,或许有更好的应对之策。”
鲁师兄面露疑惑,“林贤弟,你有何高见?俺当时确实一时冲动,没多思量。”
我微微皱眉,“鲁师兄,您初到五台山,僧众对您心存偏见不假。若一开始便主动示好,情形或许不同。比如,您可凭借武艺,教年轻僧众防身之术。如此既能增进感情,又能让他们知晓您并非蛮人。”
鲁师兄挠头,若有所思:“林贤弟,你这话有理。俺当时只觉他们轻视俺,便不愿亲近。若照你说的教他们武艺,或许能改观他们对俺的看法。可俺喝酒吃肉的毛病,在寺里终究犯戒,这如何是好?”
“鲁师兄,这便需找时机与长老坦诚沟通。您行伍出身,历经磨难,喝酒吃肉习惯一时难改,但对佛法亦有敬畏之心,希望在不违大原则下,有自己的空间。说不定长老会体谅,想出折中之法。”
鲁师兄眼睛一亮:“林贤弟,你是说长老可能网开一面?但五台山规矩森严,俺怕长老也为难。”
我点头道:“这确是难题。但长老首次大闹后好言相劝,足见看重您。你可提议负责寺庙护院之事。一来你这武艺高强,能保寺庙平安,也算为寺里出力;二来这差事相对自由,或许能容您保留些习惯。”
鲁师兄一拍大腿,兴奋道:“林贤弟,此计甚妙!俺负责护院,有事可做,也能少犯戒律。只是当时若如此,僧众怕更不容俺,还会指责俺破坏清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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