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破空云梭在林鸿不计代价的催动下,化作一道燃烧着淡金与银辉的流星,以近乎自毁的速度,狠狠撞向那层银灰色的空间屏障!
几乎在同时,后方那艘漆黑鬼首飞舟上,为首的金丹大圆满幽冥修士冷哼一声,隔空一抓!一只方圆百丈、由精纯蚀力凝聚的漆黑巨手凭空浮现,五指箕张,带着冻结灵魂的阴寒与撕裂空间的威势,朝着云梭抓来!
巨手速度极快,后发先至,眼看就要将云梭连同林鸿一起捏碎!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鸿身下的破空云梭,尾部那早已受损严重的部分,骤然爆发出最后的璀璨光芒——那是云梭核心阵法过载运行、即将崩溃的征兆!但同时也带来了瞬间的恐怖推力!
“砰!”
云梭的速度再增三分,险之又险地从漆黑巨手的指缝间擦过!巨手抓了个空,五根手指狠狠合拢,将那片虚空都捏得微微扭曲,爆发出闷雷般的炸响。
而林鸿的云梭,则借着这亡命一搏的冲力,如同一根烧红的铁钉,狠狠刺入了银灰色空间屏障的薄弱节点!
“嗤啦——!”
仿佛布匹被撕裂的声音响起。银灰色屏障剧烈荡漾,被云梭撞入的地方向内凹陷,形成一个急速旋转的漩涡通道。狂暴的空间乱流从通道中涌出,撕扯着云梭残破的躯体。
林鸿只觉天旋地转,恐怖的撕扯力从四面八方传来,即便有云梭防护和自身灵力护体,仍感觉身体仿佛要被五马分尸。他死死稳住心神,操控着云梭沿着那漩涡通道,向着屏障之后那未知的世界冲去。
身后,传来幽冥修士气急败坏的怒吼,以及漆黑鬼首飞舟试图跟随冲入的剧烈能量波动。但空间通道极不稳定,在云梭通过后便开始急速收缩、弥合。
最终,当漆黑飞舟冲到屏障前时,通道已缩小到仅容一人通过的大小,且布满空间裂缝。飞舟强行冲入,船首顿时被几道空间裂缝切割出深深的伤痕,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不得不仓促退出。
“追!他跑不远!通知星陨海内的据点,封锁这片‘碎星三角区’出口!”金丹大圆满修士冰冷的声音被闭合的空间屏障隔绝。
……
无尽的眩晕与撕扯感不知持续了多久。
当林鸿的意识重新恢复清明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片冰冷坚硬的地面上。身下的破空云梭已然彻底解体,化作无数失去灵光的碎片,散落在周围。只有核心处一块巴掌大小、布满裂痕的玉质阵盘,还勉强维持着一点微光,显示着这件宝物最后的余温。
他挣扎着坐起身,浑身如同散了架一般疼痛,经脉中传来阵阵灼烧感,那是过度催动灵力与轮回星元的后遗症。更严重的是神识的损耗,刚才操控云梭亡命冲刺和抵御空间乱流,几乎耗尽了他的心神。
他迅速取出丹药服下,一边调息,一边警惕地打量四周。
这里显然已经不是纯粹的虚空。
天空是一种永恒的暗红色,如同凝固的血液,看不到日月星辰,只有一些扭曲的光带和不时划过的、拖着长长尾迹的“流星”(很可能是破碎的星骸或空间碎片)。空气中弥漫着稀薄而混乱的灵气,夹杂着浓郁的星辰之力、虚空能量以及一种……淡淡的腐朽与死亡气息。
大地是暗灰色的,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如同骨粉般的尘埃。目光所及,是望不到尽头的、奇形怪状的岩石与金属残骸。有些残骸高达数百丈,依稀能看出曾经是宏伟建筑的一部分——断裂的巨柱、倾颓的穹顶、扭曲的金属框架……它们以各种违反常理的角度倾斜、堆叠,形成一片无边无际的废墟之海。
更远处,隐约可见一些悬浮在半空的陆地碎片,以及连接它们的、早已断裂的桥梁残迹。整个景象,充满了破败、苍凉与一种诡异的、被时间遗忘的静止感。
“这里……就是星陨海?”林鸿喃喃道。眼前这废墟般的景象,与他想象中的星陨海似乎有些不同。按照星澜的描述,星陨海虽然危险,但也有一些相对稳定的“碎片世界”或“遗迹”,而这里,更像是一片彻底死去的、星辰的坟场。
他勉强站起身,走到一块相对完整的、刻有模糊纹路的金属残板前。纹路是一种极其古老的语言,林鸿并不认识,但其风格与他在星宫遗迹、星辰碑上见过的符文有几分相似。
“果然是星宫遗留的痕迹……”林鸿心中确定。这里即便不是星陨海的核心区域,也必然与星宫有着密切关联。
他回想起黑色石板指引的终点“归墟台”,以及星澜提到的“守望者神殿”。这两个地方,会在这片废墟的深处吗?
当务之急,是尽快恢复状态,并确定自己的具体位置。
林鸿找了一处由几块巨大金属板交错形成的夹角,作为临时容身之所。他布下几个简易的预警和隐匿阵法,然后盘膝坐下,开始全力疗伤恢复。
此地的灵气虽然混乱,但星辰之力却异常浓郁,甚至比天机阁星阁还要精纯几分,只是其中夹杂着一种奇特的“寂灭”道韵。林鸿运转《星神诀》吸收炼化,效率竟比在外界还要高,只是需要小心剔除其中那令人不适的寂灭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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