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比结束后的几日,梵净派表面恢复了往日的秩序,但暗地里的波澜却未曾平息。
贾蓝玉那石破天惊的最后一掌,成了弟子间私下热议的话题。有人说他天赋异禀,自行悟出了绝学;也有人猜测他是否另有奇遇。各种流言蜚语,如同山间的雾气,悄然弥漫。
作为焦点中心的贾蓝玉,却显得异常平静。他依旧每日勤修不辍,只是更多的时间,他独自待在后山那片松林中,反复回味、揣摩那一掌的意境。他试图再次找到那种内力循着特殊路径运转、引动浩大掌意的感觉,却屡屡失败。那仿佛只是灵光一现的偶然,如同镜花水月,难以捕捉。
“为何会这样?”贾蓝玉收掌而立,眉头紧锁,百思不得其解。那一掌的威力与玄妙,远超他自身境界,绝非偶然。问题究竟出在哪里?是内功心法?还是某个特定的契机?
“金光,当时我看到了金光…”这是什么功法呢,突然,他如被雷击,“如来神掌…有没有可能是如来神掌…”他清楚的记得,曾在某本书上看到过,只有如来神掌才会发出“金光”!
他想起那瞬间脑海中闪过的,是洗马老人那古怪的起手式。
“难道……”一个念头在他心中升起,但随即又被按下。那位行将就木、邋遢猥琐的老人,怎么看也不像身负绝学的高人。
这日傍晚,他带着满腹疑惑,再次来到后山马厩。
洗马老人正坐在马厩外的石墩上,就着最后一点天光,小心翼翼地用一块粗布擦拭着那根老旧的旱烟杆,动作缓慢而专注。见到贾蓝玉,他只是抬了抬眼皮,便又低下头,继续擦拭。
贾蓝玉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开始干活,而是走到老人面前,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直接问道:“老人家,前几日弟子在比试时,福至心灵,使出一掌,其意境……其意境似乎与您平日洗马时,某个动作的神韵,颇有相似之处。弟子愚钝,百思不得其解,特来请教。”
他话说得委婉,但意思却表达得很清楚。
老人的动作微微一顿,浑浊的眼睛从旱烟杆上移开,落在贾蓝玉脸上。那目光不再是平日的麻木,而是带着一种极其复杂的审视,仿佛透过他的皮囊,看到了他体内那躁动不安的内力与迷茫的心绪。
良久,老人才沙哑地开口,答非所问:“招式是死的,人是活的。筋脉……也不止是书上画的那几条。”
这话如同暮鼓晨钟,在贾蓝玉脑海中轰然作响!
筋脉不止书上画的那几条!
是了!他一直在流云掌固有的心法路线上尝试,却从未想过,人体奥妙无穷,除了十二正经、奇经八脉这些众所周知的主脉,是否还存在一些更为隐秘、更为艰险的旁支别脉?那一瞬间的内力偏转,莫非就是无意中触动了一条未知的筋脉?
这个想法大胆而疯狂,却让他豁然开朗!
“多谢老人家指点!”贾蓝玉心中激动,再次深深一揖。这一次,他看向老人的目光,已带上了前所未有的郑重与探究。这位老人,绝非凡俗!
老人却不再理他,重新低下头,专注地擦拭着旱烟杆,仿佛刚才那石破天惊的话语,只是随口一句闲聊。
从这天起,贾蓝玉除了日常修炼,更多了一项隐秘的功课——小心翼翼地尝试引导内力,探索那些武学典籍上未曾记载的、细微而偏僻的筋脉路径。这个过程极其凶险,稍有差池便可能导致内力岔道,轻则受伤,重则走火入魔。他不敢冒进,只能以最温和的方式,一丝丝地试探。
与此同时,楚忌那边,也并未闲着。
七绝洞参悟的名额虽已到手,但贾蓝玉那最后一掌带来的耻辱与威胁,如同一根毒刺,深深扎在他的心头。他无法容忍一个原本被他视作垫脚石的人,竟拥有可能超越他的潜力。
这一日,楚忌来到了掌门苏正风的书房外。
“弟子楚忌,求见师尊。”
“进来。”
楚忌推门而入,恭敬行礼。苏正风正在翻阅一卷古籍,头也未抬:“何事?”
楚忌斟酌着词语,小心翼翼地说道:“师尊,关于贾师弟小比时那最后一掌……弟子总觉得,其路数颇为古怪,不似我梵净派正统武学,倒有几分……似是而非的佛门韵味。弟子担心,贾师弟是否……误入了什么歧途,或者,接触了来历不明之物?”
他这话说得极为阴险,看似关心同门,实则将“非正统”、“佛门韵味”、“来历不明”这几个敏感的词汇,轻飘飘地抛了出来。
苏正风翻阅书页的手停了下来,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向楚忌:“哦?你如此认为?”
楚忌低下头,避开师尊的目光,语气却愈发恳切:“弟子只是忧心贾师弟的安危与前程。毕竟我派武学中正平和,而贾师弟那一掌,刚猛浩大之余,隐隐有种……难以掌控的躁动。弟子亲眼见他最后一掌使出后,气息紊乱,面色有异。若真是修炼了不妥的功法,恐害人害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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