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坠落。 速度越来越快。 200米每秒……300米每秒…… 空气摩擦产生的高温将机甲表面的霜层瞬间蒸发，整台机甲变成了一颗燃烧的火流星。
那六只石像鬼惊恐地抬头，还没等它们做出反应，那颗火流星已经砸进了它们的阵型。
这一次，凌风没有用剑。 他张开了双臂，机甲背部的液压锁扣全部弹开，露出了里面密密麻麻的、如同豪猪般的钛合金穿甲弹刺。 这是他为了防止被包围而设计的“自爆系统”。
“散花！”
崩崩崩崩！ 数百根半米长的合金刺在火药的推动下，呈360度无死角喷射而出。 这种近距离的霰弹打击，对于密集的飞行编队来说是毁灭性的。
噗噗噗噗！ 利刃入肉的声音不绝于耳。 石像鬼那引以为傲的黑曜石皮肤在高速弹刺面前如同薄纸。有的被射穿了眼睛，有的被射断了翅膀，有的甚至被直接打成了筛子。
眨眼间，六只石像鬼就像是被打下来的鸟，哀嚎着坠落。
而凌风自己，则在反作用力的推动下，勉强调整了姿态，利用仅剩的一点备用能源开启了反推缓冲，摇摇晃晃地向地面落去。
……
C区商业街，满目疮痍。
李国栋站在指挥车旁，仰头看着那个缓缓降落的钢铁身影。他的手在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撼。 作为军人，他见过最先进的战机格斗，见过最惨烈的地面绞杀。 但从未见过这样的战斗。 一个凡人，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金属架子，硬是把一群传说中的魔兽给生撕了。这不仅仅是武力的胜利，这是人类意志与工业智慧的胜利。
“咚。” 凌风重重地落在地面上，激起一圈尘土。 外骨骼机甲此时已经彻底报废了。左臂断裂，背部引擎冒着黑烟，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铁，看起来就像是从废品站里捞出来的垃圾。
“滋——咔嚓。” 随着液压系统的泄气声，胸甲打开。 凌风从驾驶舱里走了出来。 他全身都被汗水湿透了，脸色有些苍白，那是高过载带来的后遗症。但他站得笔直，那双眼睛依旧亮得吓人。
“凌……凌风先生。” 李国栋快步走上前，甚至下意识地用上了敬语。周围的特战队员们更是纷纷行注目礼，那眼神简直是在看战神。
凌风没有寒暄，他径直走向那几具坠落在街道上的石像鬼尸体。 “封锁现场。” 他的声音沙哑，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方圆五百米内，除了你的人，我不希望看到任何闲杂人等。尤其是媒体和那些财团的苍蝇。”
“已经封锁了。”李国栋点了点头，“这里现在是军事禁区。”
凌风满意地点了点头。他走到一只摔得稀烂的石像鬼面前，不顾上面的腥臭和粘液，掏出一把便携式激光切割刀，开始熟练地解剖。
“你在……干什么？”李国栋有些不解。
“收破烂。” 凌风头也不回，手中的动作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这东西在你们眼里是怪物尸体，但在我眼里，它是行走的高强度生物复合材料。”
他用力撬开石像鬼的背部，切下一块完好的黑曜石甲壳，扔给李国栋。 李国栋下意识地接住，手往下一沉，差点没拿稳。 “好重！”
“密度是钢铁的三倍，但硬度是十倍，而且对能量攻击有50%的折射效果。” 凌风一边解剖一边说道，“如果把你手下士兵的防弹衣换成这就材料，刚才那场战斗，你们的伤亡率会降低90%。”
李国栋的眼神瞬间变了。 他死死盯着手里的甲壳，仿佛那是什么稀世珍宝。 “你是说……这东西能做装甲？”
“不仅能做装甲。” 凌风又切下了一根石像鬼的利爪，那是纯天然的高频震动骨骼，“还能做穿甲弹，做近战匕首。甚至它的血液……” 凌风用试管收集了一点绿色的血液，“这是极佳的冷却剂，比液氮还好用。”
这一刻，李国栋终于明白了凌风之前所说的“工业修真”是什么意思。 这不是玄学。 这是资源。是战争潜力。是国家弯道超车的机会。
“凌风。” 李国栋深吸一口气，神色郑重，“这些材料，国家需要。开个价吧。”
凌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他站起身，看着这位满脸尘土、却依旧腰杆笔直的将军。
“不用买。” 凌风淡淡地说道，“地上的这些，送你了。算是刚才你们帮我清场的报酬。”
李国栋愣住了：“送？这可是……”
“别急着感动。”凌风打断了他，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我送你是为了让你拿回去做实验，让你的人尝尝甜头。等你们确认了这东西的价值，下一批货，我们再谈价格。” “到时候，我要的可能就不止是钱了。”
这就是凌风的格局。 小恩小惠算什么？他要的是把整个华夏军方绑在他的战车上，成为“天道科技”最坚实的后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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