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铁忙得焦头烂额,一边安抚人心,整饬防务,追查“药师”可能残留的暗线,一边还要处理与周边其他幸存者聚居地可能因这次动荡而产生的外交(或者说势力平衡)问题。
夜鹰小队也损失不小,几名外围队员战死,核心成员个个带伤。但他们没有太多时间悲伤,战斧和羽箭带着伤势较轻的队员,协助治安队清理战场、巡逻警戒。“眼镜”则一头扎进了对从狙击手子弹、刺客匕首以及水井毒物中提取的残留物分析中,试图找到更多关于“药师”的线索。
而夜鹰自己,这三天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陆清玄床边。
房间被简单收拾过,但依旧简陋。陆清玄躺在那张临时床铺上,脸色不再是战斗刚结束时的死灰,而是透出一种病态的苍白,呼吸微弱却悠长,仿佛陷入了最深沉的冬眠。他肩后和身上其他伤口已经重新处理包扎过,用的是夜鹰能找到的最干净的布料和相对有效的草药(部分借鉴了陆清玄处理伤口时的手法),血是止住了,但愈合速度慢得令人心焦。
夜鹰坐在床边的矮凳上,手中拿着一块浸湿的、相对干净的软布,轻轻擦拭着陆清玄额头并不存在的汗珠。她的动作有些生涩,却异常小心,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稀世珍宝。
她的目光,久久地停留在陆清玄平静(或者说毫无知觉)的脸上。这张脸依旧俊朗,却失去了平日那种超然出尘的光彩,只剩下重伤后的虚弱。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淡淡的阴影,紧抿的嘴唇毫无血色。
她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有对同伴牺牲的悲伤,有对“药师”和尸潮的愤怒,更有对眼前这个男人……无法言说的、越来越强烈的在意。
在意他的生死,在意他展现的那些不可思议的力量背后的秘密,在意他明明拥有如此力量,却愿意为了这个与他毫不相干的、肮脏破败的铁锈镇,一次次将自己置于险境,直至昏迷不醒。
“你到底是什么人?”夜鹰低声自语,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从天上掉下来的?带着一座会发光的房子(指道观虚影)?会炼那种神奇的药,会在墙上画鬼画符挡住炮弹,还能让土地自己长出奇怪的光……现在,连睡觉(昏迷)都睡得这么……让人担心。”
她伸出手,指尖在即将触碰到他脸颊时停住,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轻轻拂开他额前一缕散乱的黑发。触手微凉。
“快点醒过来吧。”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疲惫与恳求,“铁锈镇需要你……我……我们也需要你弄清楚,那些藏在暗处的老鼠(指‘药师’),到底还想干什么。”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敲响。
“头儿。”是“眼镜”的声音,压得很低。
夜鹰迅速收回手,调整了一下表情,恢复平日的冷峻:“进来。”
“眼镜”推门而入,脸上带着熬夜后的疲惫和一丝兴奋。他手里拿着几页写得密密麻麻的纸和几个密封的小袋子。
“有发现?”夜鹰立刻问。
“嗯。”眼镜点点头,走到床边,看了一眼昏迷的陆清玄,声音压得更低,“我从狙击子弹的残留涂层、刺客匕首上的淬毒、还有水井毒物的成分中,交叉对比分析,发现了一些共同的‘标记性’杂质和能量残留。虽然很微弱,但指向性很强。”
“说重点。”
“重点就是,这些东西,包括‘蝮蛇涎’毒药,其制作工艺和使用的某些‘催化剂’,都指向了一个地方——‘腐烂沼泽’深处,一个被称为‘毒液母巢’的区域!”眼镜眼中闪着光,“那里是已知的、‘药师’组织最重要的原料采集地和初级加工点之一!而且,根据这些残留物的‘新鲜度’判断,投放水井的毒药和刺杀陆先生的毒药,制作时间非常接近,很可能来自同一批原料,甚至同一个‘药师’的学徒或助手之手!”
夜鹰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也就是说,投毒和刺杀,是‘药师’组织同一时间段的协同行动?他们不仅仅是想制造混乱,更是针对陆先生有预谋的刺杀?”
“极有可能!”眼镜肯定道,“而且,结合尸潮的异常集结和‘猩红主宰者’的出现……我怀疑,‘药师’和那些变异体之间,可能存在某种……交易或者合作关系!‘药师’提供某种能吸引或刺激尸潮的东西,或者帮它们‘清除’竞争对手,而尸潮则作为‘药师’的武力工具,或者为‘药师’提供某些……实验材料。”
这个推测令人不寒而栗。如果废土人类最阴险的毒药组织,和那些没有理智的变异怪物勾结在一起,那对于所有幸存者聚居地来说,将是前所未有的噩梦!
“证据呢?”夜鹰沉声问。
“间接证据有一些。”眼镜指了指纸张上的数据,“尸潮中出现的一些变异体,其变异特征和体内残留的辐射/化学物质谱系,与‘腐烂沼泽’某些区域的环境特征高度吻合。而且,这次尸潮的集结速度和目标明确性,也远超寻常。但直接证据……还没有。我们需要深入‘腐烂沼泽’,或者抓到更高级别的‘药师’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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