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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年光阴,足以让一颗星核孕育的种子,长成枝繁叶茂的参天巨树。
新生的世界,早已褪去了诞生之初的蛮荒与动荡。天空是澄澈的蔚蓝,点缀着几缕薄纱般的云絮。大地绵延起伏,覆盖着郁郁葱葱的植被,江河如银带般蜿蜒流淌,滋养着两岸繁衍生息的生灵。曾经被污血腐蚀的巨坑,早已被时光与生机填平,化作了一片沃野千里的平原,其上村落星罗棋布,炊烟袅袅,鸡犬相闻。
没有高踞九天的仙神,没有统御万界的天庭。此界生灵,无论是由星核本源诞生的初代遗民,还是后来自然演化的万千种族,皆依循着天地间最朴素的法则生息繁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老病死,轮回不息。力量或有大有小,却无永恒主宰,唯有对这片天地的敬畏,以及对脚下道路的探寻。
### **瘟疫山脉·毒医仁心**
在远离尘嚣的瘟疫山脉深处,终年弥漫着淡淡的、带着奇异草木清香的墨绿色薄雾。这雾气对寻常鸟兽是剧毒禁区,却是某些珍稀毒草生长的沃土。山脉腹地,一片由巨大黑色莲叶铺就的奇异药圃中央,坐落着一间简陋的石屋。
石屋前,一位身着粗布黑衣的男子正低头研磨着石臼中的药材。他身形挺拔,面容被低垂的兜帽阴影遮蔽大半,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露在袖口外的手掌,指节修长有力,肤色却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带着金属质感的青灰色。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右小臂上覆盖着的几片细密、冰冷、如同龙鳞般的**黑色鳞片**。
这便是游走于瘟疫山脉周边村落、被凡人称为“毒医”的神秘存在。他医术诡谲,常以毒攻毒,救人性命于垂危,却鲜少言语,更不收分文报酬。
“毒医爷爷!毒医爷爷!” 一个清脆的童音由远及近。一个约莫七八岁、扎着羊角辫、脸蛋红扑扑的小女孩,手里攥着一株叶片焦黄、根须却异常鲜红的怪草,气喘吁吁地跑到石屋前,大眼睛里满是焦急,“我阿爹在矿洞被毒石蝎蛰了!腿肿得好大!快不行了!求求您救救他!”
黑衣男子研墨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只是微微抬了下头,阴影中的目光扫过女孩手中的毒草,又落在她满是汗水和尘土的小脸上。他放下石臼,伸出那只覆盖着黑鳞的手臂,指了指旁边石台上一个敞开的瓦罐。
罐内,一朵拳头大小、花瓣墨绿如玉、花蕊却流淌着暗金色泽的**腐心毒莲**,正缓缓旋转,散发出令人心悸又莫名安心的奇异气息。
女孩会意,连忙将手中的毒草小心翼翼放进瓦罐。毒莲的花瓣轻轻合拢,将那株毒草包裹。墨绿色的光芒流转,罐内发出轻微的“滋滋”声,一缕缕肉眼可见的淡黑色毒气被毒莲吸收殆尽。
不过片刻,花瓣重新张开,吐出的已是一颗龙眼大小、散发着清冽药香的暗红色丹丸。
黑衣男子拈起丹丸,递给女孩,声音低沉沙哑,如同砂砾摩擦:“碾碎,和水外敷。” 言简意赅。
“谢谢毒医爷爷!谢谢毒医爷爷!” 女孩如获至宝,双手捧着丹丸,激动得小脸通红。她看着男子收回的手臂,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几片在阳光下泛着幽冷光泽的黑鳞吸引。孩童的好奇心战胜了敬畏,她忍不住伸出沾着泥土的小手,轻轻碰了碰其中一片鳞片。
**嗡——!**
那被触碰的黑色鳞片,竟如同被激活般,骤然亮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墨绿纹路!下一刻,那片鳞片边缘自动软化、脱离,悄无声息地落入女孩掌心!
女孩吓了一跳,低头看去。掌中哪还有什么鳞片,只有一枚小巧玲珑、触手温润、形似莲花骨朵的**黑色玉符**。玉符内部,隐隐有墨绿色的光华流转不息。
“这…” 女孩茫然抬头。
黑衣男子已转过身,重新拿起石臼,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只有低沉的声音传来:“贴身带着,可避寻常毒瘴虫豸。”
女孩紧紧握住那枚温润的黑色玉符,一股难以言喻的安心感涌上心头。她深深鞠了一躬,转身飞快地跑下山去。毒医爷爷手臂上那几片黑鳞,是当年心口剜毒创伤留下的印记,是弑亲诅咒的烙印。如今,这诅咒之力,在守护新界的漫长岁月里,已被悄然炼化、逆转,化作了庇佑弱小的**护身符**。
### **赤水原·天河落雨**
赤水原,广袤千里,本是新界最丰饶的粮仓之一。然而,今年却遭遇了百年不遇的**大旱**。
烈日灼烤着龟裂的大地,曾经奔腾的赤水河只剩下几洼浑浊的泥浆。庄稼焦黄枯萎,大地蒸腾着绝望的热浪。村落里的水井早已干涸,人们嘴唇干裂,眼神麻木地望着万里无云的天空,祈求着渺茫的生机。
“老天爷…这是要绝我们的路啊…”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农跪在干涸的河床边,捧起一抔滚烫的沙土,老泪纵横。
绝望的气氛笼罩着整个赤水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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