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中游,宜昌段**
**2040年12月26日,凌晨5:12**
赵山河的渔船在冰层挤压下发出垂死的呻吟。
他站在船头,呼出的白气在零下三十度的空气中凝结成霜,黏在胡须上。脚下的甲板已经倾斜十五度,船身被冻实的江水托起,像一只被钉在标本板上的昆虫。
“老赵!跳船!”岸上有人嘶吼。
赵山河没动。他盯着船尾——那里堆着三箱抗生素,是江城协和医院最后的库存,本该在昨天傍晚送达。但现在,冰层像贪婪的巨口,一寸寸吞噬着这艘服役四十年的铁壳船。
“咔——嚓!”
船体中部突然断裂。冰棱如刀,切进钢铁,船尾猛地翘起,药箱滑向江面。赵山河扑过去,手指刚碰到捆扎带,整个人就被甩了出去。
他摔在冰上,肋骨传来剧痛。药箱在冰面滑行,撞上一处凸起的冰棱,纸箱破裂,玻璃药瓶滚出,在低温中“噼啪”炸裂。
岸上的喊声停了。
赵山河慢慢爬起来,跪在冰上,捡起一支完好的青霉素。玻璃瓶在他掌心结霜,标签上的有效期被冰晶覆盖——2040年12月25日。
过期了。
长江在他身后彻底封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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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长江大桥应急指挥部**
**同日,上午7:30**
李小雨盯着监控屏,长江的冰封前线正以每小时三公里的速度向下游推进。
“宜昌段完全冻结,荆州段预计两小时内封冻。”技术员的声音干涩,“江城段水温已降至零下五度,流速减缓60%……”
屏幕上的蓝色冰线像死神的手指,一点点掐住长江的咽喉。
“航运?”李小雨问。
“全线停运。最后一批货船被困在岳阳段,船员已弃船撤离。”
“破冰船呢?”
“三艘全在哈尔滨,赶不过来。”技术员调出卫星图——整个北方水系已成冰原,破冰船像困在琥珀里的虫子。
李小雨攥紧拳头。指甲陷进掌心的旧伤,那是两周前在军用仓库搬运物资时留下的。疼痛让她保持清醒。
“启动‘蛟龙’预案。”她下令。
指挥部瞬间安静。
“李组长……”技术员喉结滚动,“‘蛟龙’是最后手段,一旦启用,长江沿线所有水电站——”
“你以为我们还有选择?”李小雨指向窗外。
透过防弹玻璃,长江大桥的斜拉索挂满冰凌,像一具巨兽的骸骨。桥下,冰层已经爬上桥墩,灰白的冰舌舔舐着混凝土。
“长江断流只是时间问题。”李小雨调出一组数据,“过去二十四小时,江城气温骤降十二度,医院收治冻伤患者超过两千例。没有航运补给,我们的抗生素储备撑不过三天。”
她打开加密终端,输入虹膜验证。屏幕亮起红色警告:
**【蛟龙预案激活确认——
目标:长江冰层爆破
风险:葛洲坝结构损伤率87%
执行? Y/N】_**
李小雨按下“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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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洲坝地下控制室**
**同日,上午8:17**
张明远站在“蛟龙”主控台前,机械义眼的红光扫过一排排按钮。
六十年前,葛洲坝的设计师们绝不会想到,他们建造的不只是一座水电站,还是一枚埋在长江心脏的“炸弹”。
“蛟龙”系统——全称“长江流域极端环境水利调控网络”,是十年前秘密加装的。表面上是防凌汛设施,实则为冰河期准备的最后手段:在长江主干道埋设三百处高能凝胶炸药,必要时引爆冰层,维持水流。
“张部长,爆破序列加载完毕。”工程师递过平板,“但能量矩阵显示异常……”
平板上,葛洲坝的结构图被红色覆盖,唯独坝体首都有一块蓝色区域,形状像一把插入地下的剑。
“又是‘它们’。”张明远冷笑。他的机械臂自动展开,露出内置的青铜齿轮,齿轮咬合转动,发出古老的咔嗒声。
工程师倒退两步:“您的手……”
“去启动备用电源。”张明远没解释,“李小雨的信号快到了。”
工程师刚离开,控制室的灯光突然变蓝。墙壁上的应急灯管“啪”地炸裂,玻璃碎片悬浮在空中,被某种力场固定成六边形阵列。
全息投影自动开启,显示长江全流域三维图。冰层之下,一条发光蓝线从青藏高原蜿蜒而下,途经葛洲坝,直指东海。
“共工水道。”张明远低语。
投影突然聚焦葛洲坝,蓝色“剑尖”放大——那是一座倒金字塔形结构,嵌在坝体正下方,表面布满与青铜令牌相同的夔纹。
“节点已苏醒。”机械女声响起,“执行收割协议。”
张明远的机械臂突然不受控制地抬起,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想都别想!”他怒吼,左手从腰间抽出高压电击器,狠狠戳在机械臂关节处。火花迸射,机械臂僵住一秒,他趁机扯断肩部的神经连接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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