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地铁10号线国贸站**
**2040年12月27日,深夜11:48**
王铁军站在地铁站台的边缘,冷风从隧道深处呼啸而来,像某种巨兽的喘息。
他的军靴踩在结霜的铁轨上,发出细微的碎裂声。身后,数千名市民挤在站台和车厢里,呼出的白气在头顶凝结成雾,像一层濒死的云。
“首长,不能再往里塞人了。”警卫员低声提醒,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怕惊动某种潜伏的秩序。
王铁军没回答。他看向站台尽头——那里,一名年轻母亲正试图将哭闹的婴儿塞进一节已经超载的车厢。人群推搡着,有人咒骂,有人沉默地挪出半寸空间。婴儿的哭声戛然而止,被母亲的胸膛闷住。
“把指挥部的物资配额再压缩30%。”王铁军终于开口,“优先保障妇幼和病患。”
警卫员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那我们的供暖……”
“用体温。”王铁军转身走向控制室,军大衣下摆扫过地面,刮起一层冰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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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铁隧道深处,未启用的12号线支线**
**同日,午夜0:17**
林寒的呼吸在防毒面具里凝结成水珠,顺着下巴滴落。
他蹲在隧道检修通道内,手中的辐射检测仪发出微弱的嗡鸣。前方五十米处,一扇锈蚀的应急门半开着,门缝里渗出诡异的蓝光。
“辐射值超标四百倍。”陈雪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带着电流杂音,“你确定要进去?”
林寒没回答。他摸出青铜令牌,令牌表面的夔纹正在缓慢蠕动,像被无形的笔重新描绘。自从葛洲坝的“共工水道”被阻断后,这些令牌就成了某种指南针——指向下一个即将苏醒的“节点”。
而现在,它指向京师地下。
“王铁军不知道这里有什么。”林寒低声道,“但‘它们’知道。”
他推开门。
蓝光暴涨!
隧道尽头竟是一座半球形大厅,墙壁由某种非金属材质构成,表面布满六边形凹槽。大厅首都悬浮着一颗直径三米的“水球”,内部有絮状物缓缓旋转,像被囚禁的暴风雪。
林寒的检测仪突然尖叫!
“不是辐射……”他盯着读数,瞳孔骤缩,“是量子退相干指数——这东西在改写局部物理规则!”
令牌猛地发烫,夔纹重组为一串坐标:**39°54N 116°23E**。
天安门广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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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贸站控制室**
**同日,凌晨1:33**
李小雨的终端屏幕突然雪花纷飞。
“又断网了?”技术员猛砸键盘,“这破中微子通讯……”
“不是技术问题。”李小雨盯着信号衰减曲线,“有什么东西在吸收特定频段的能量。”她调出全城传感器数据,所有异常辐射都指向同一个坐标——
天安门广场正下方,四百米。
控制室的门被推开,王铁军带着寒气闯入:“林寒在哪?”
李小雨抬头,发现将军的大衣肩章结着冰碴,左脸有一道新鲜的血痕。
“他发现了地下结构。”她调出林寒最后传回的影像——那座悬浮“水球”的模糊轮廓。
王铁军的表情凝固了。
“立刻疏散广场周边所有避难所。”他抓起通讯器,又突然松开,“不……来不及了。”
窗外传来闷响。
不是爆炸,而是某种更沉重的、仿佛大地骨骼错位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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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安门广场西侧,临时避难帐篷区**
**同日,凌晨1:41**
赵山河刚领到半碗热粥。
他蹲在帐篷边缘,小心翼翼不让勺子碰到溃烂的牙龈。三天前从长江冰面捡回命后,冻伤就开始腐蚀他的身体,像一场缓慢的火灾。
地面突然震动!
粥碗翻倒,滚烫的液体渗进积雪。赵山河却盯着地面——积雪在融化,不是慢慢化开,而是像被无形的手抹去,露出下方干燥的沥青。
“老赵!看天上!”同帐篷的渔民拽他。
赵山河抬头。
极光。
不是北极那种缥缈的绿纱,而是浓稠的、近乎液态的蓝紫色光瀑,从云层倾泻而下,在离地百米处形成漩涡。漩涡中心,空气扭曲成透镜状,隐约可见某种巨大的多面体结构正在显形。
帐篷区炸锅了。有人跪地祈祷,有人尖叫着逃跑,更多人呆立原地,像被冻结在时光里。
赵山河弯腰捡起粥碗。
碗底剩下一枚未化的冰晶,内部折射出极光,形成完美的六边形光斑。
“原来如此……”他喃喃自语。
冰晶突然气化!
同时消失的还有方圆三百米内所有积雪、冰凌、甚至是人体内的水分。赵山河感到血液在血管里沸腾,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枯皲裂。
最后一刻,他看见多面体结构降下一道蓝光,精准笼罩住广场首都的国旗杆。
杆体结霜,霜又化为水,水聚成球——与林寒在地下所见一模一样的“水球”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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