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西站,2041年1月5日,凌晨4:17**
站台广播突然卡顿,电子屏上的“K1024次列车即将进站”扭曲成乱码,随后跳出一行血红色的六边形符号。
陈雪盯着那符号,指尖不自觉地掐进掌心。三天前,同样的符号出现在荥州铁路调度中心的主控屏上,随后整座城市的信号系统瘫痪,铁轨如活物般绞碎了最后一班南下列车。
“还有多少时间?”她问身旁的军官。
军官的战术目镜上闪过数据流:“蜂巢意识已渗透至京师铁路网核心节点,根据太原传来的模型预测,我们最多还有——”
话音未落,地底传来金属撕裂的呻吟。
陈雪低头,看见防滑地砖的缝隙里渗出蓝黑色黏液,像某种生物的消化液般腐蚀着混凝土。十米外,一名铁路工人突然跪倒在地,他的耳道里钻出细如发丝的金属线,皮肤下浮现出铁轨般的青黑色纹路。
“感染加速了!”军官一把拽开陈雪,同时朝对讲机怒吼,“启动‘冬眠协议’,立刻!”
站台穹顶的应急灯骤然亮起,红光中,一列锈迹斑斑的蒸汽机车缓缓驶入。这不是二十一世纪的流线型高铁,而是一台博物馆里拖出来的老古董——车头锅炉上还留着“东风-1978”的褪色喷漆,烟囱里喷出的煤灰在零下45度的空气中凝成冰晶。
“上车。”军官推着陈雪冲向车厢,“这是京师最后一批撤离列车。”
陈雪爬进闷罐车般的货运车厢,发现里面已挤满裹着防寒毯的平民。有人怀里抱着结晶化的婴儿——那孩子的眼球完全晶化,瞳孔里闪烁着39.4赫兹的蓝光。
车门关闭的瞬间,她看见站台地砖全部翻起,下方露出由铁轨和人类脊椎编织成的“地下铁路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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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广线,保定段,同日清晨6:30**
周铁山趴在机车锅炉顶上,喷灯的火舌舔舐着结冰的压力表。
寒风像刀片般割着他的脸,但比起钢轨结晶的威胁,这点痛苦微不足道。三小时前,这列“东风-1978”刚驶出京师,信号灯就全部变成了蜂巢阵列的六边形标志。更糟的是,他们发现铁轨每隔十分钟就会增生出新的结晶瘤,必须靠人工清障才能继续前进。
“老周!七点钟方向!”副手在煤水车上大喊。
周铁山转头,看见铁轨接缝处鼓起一个肉瘤状的金属包块,表面布满跳动的血管纹路。他抄起高频电磁脉冲器扣动扳机,蓝光闪过,包块暂时萎缩成普通钢轨——但战术终端上的辐射读数又飙升了20%。
“电磁脉冲只能延缓变异,不能根治。”他滑回驾驶室,对司机老刘吼道,“再提点速!必须在下一波结晶潮前冲过保定!”
老刘没回答。
周铁山这才发现司机的手已和操纵杆长在一起,皮肤下嵌着铁轨般的神经束。更恐怖的是,老刘的嘴角正不受控制地抽搐,吐出带着钢屑的血沫——他的声带正在晶化。
“坚持住!”周铁山掏出急救针剂扎进司机颈部,这是科学院刚研发的神经抑制剂,能暂时阻断蜂巢意识的神经链接。
老刘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晶化的眼球里映出某种超越人类理解的图景:“它们……在下面……织网……”
驾驶室地板突然隆起,一根钢轨如毒蛇般刺穿铁板,直接捅穿了老刘的胸腔。鲜血溅在锅炉仪表盘上,那些指针立刻疯狂旋转,气压表变成了某种生物节律监测器。
周铁山抄起消防斧砍断变异钢轨,断口喷出的却不是火花,而是带着铁腥味的蓝色神经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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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家庄撤离指挥中心,同日早上8:45**
王铁军的拳头砸在沙盘上,震碎了代表“京广线”的玻璃模型。
“保定失守,邯郸铁路枢纽感染率已达89%,我们只剩最后一条通道。”参谋指着沙盘上蜿蜒的绿线,“走石太线绕行太原,再经同蒲线南下洛阳——这是唯一还没被蜂巢意识控制的路线。”
“运力?”王铁军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
“每列火车最多载客1200人,而京师待撤离人口有——”参谋突然噎住,因为沙盘上的石家庄模型突然渗出蓝黑色黏液,微型楼房像巧克力般融化。
王铁军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蜂巢意识的地下载体正在北上,它们会像分解铁轨那样分解混凝土和钢筋。
“传令。”他抓起加密通讯器,“所有蒸汽机车立即转向石太线,放弃重型装备,优先运输儿童和科研人员。”
通讯器突然传出刺耳的谐波,接着切换成某种机械与生物混合的嗓音:
**“拒绝分流。所有载体必须集中至主巢。”**
王铁军直接砸碎通讯器,从保险柜里取出一台老式发报机。这玩意儿没有芯片和电路,纯粹靠电磁铁和机械触点工作——蜂巢意识无法感染这种“低等技术”。
他的手指在电键上敲出明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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