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刚蒙蒙亮。
透过窗纸的晨曦有些惨白,照得喜房内那一地狼藉愈发显得萧瑟。
林晚做了一个梦。梦里她抱着一座金山,那金山不但暖烘烘的,还散发着一股好闻的药香。她忍不住蹭了又蹭,还张嘴咬了一口,想看看是不是纯金的。
“咯……”
牙齿磕在硬物上的声音。
林晚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入目是一片绣着暗金云纹的黑色锦缎。
视线上移,是性感的喉结,紧绷的下颌线,以及……一双布满红血丝、阴鸷得像是要吃人的眼睛。
林晚吓得魂飞魄散,那个“啊”字还没出口,就被她硬生生咽了回去。
此时此刻,她正像只八爪鱼一样缠在萧景珩身上,一条腿压着人家那据说“瘫痪”的腿,一只手搂着人家的腰,脑袋还枕在人家胸口。
最要命的是,她嘴角那亮晶晶的液体,正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滴落在萧景珩那价值连城的寝衣上。
死寂。
令人窒息的死寂。
萧景珩盯着这个在他身上赖了一宿、打呼磨牙流口水样样精通的女人,杀意已经在胸口翻涌了整整三个时辰。
如果不是为了听听她到底还有什么后手,他昨晚就把她掐死了。
【我去!见鬼了!】
林晚心里一声惨叫,表面上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噗通”一声滚下床,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王、王爷恕罪!妾身……妾身睡相不好,冲撞了王爷……”
她把头埋在地上,声音带着哭腔,肩膀一抽一抽的,仿佛吓破了胆。
然而,萧景珩脑子里听到的却是——
【吓死爹了!这活阎王怎么醒这么早?还好还好,脉搏虽然乱但还算有力,看来昨晚没被我压死。】
【不过这寝衣料子真不错啊,蜀锦的吧?可惜沾了口水,也不知道洗洗还能不能卖个好价钱……哎,这长期饭票脾气好像不太好,眼神凶得跟要吃人似的,看来以后睡觉还是得防着点。】
萧景珩:“……”
他在她眼里,除了是饭票,就是当铺里的死当?
就在萧景珩准备开口讥讽两句时,紧闭的房门突然被人大力拍响。
“砰砰砰!”
“哟,这都日上三竿了,王爷和王妃还没起呢?老奴奉皇后娘娘之命,来取元帕,顺便给王妃立立规矩!”
这声音尖细刻薄,透着一股子仗势欺人的傲慢。
林晚跪在地上,眉头微皱。
【皇后的人?来者不善啊。取元帕?昨晚除了盖棉被纯聊天,连个手都没牵,哪来的元帕?这老虔婆是来找茬的吧。】
萧景珩眼神一冷。
门外的是赵嬷嬷,皇后的心腹,也是这王府里的眼线之一。
“进来。”萧景珩声音沙哑,透着久病之人的虚弱,但威压犹在。
房门被推开,一个颧骨高耸、满脸横肉的老嬷嬷带着两个粗使丫鬟,趾高气扬地走了进来。
赵嬷嬷一进屋,那双三角眼就跟雷达似的,在凌乱的床铺上扫了一圈,最后定格在那块洁白如雪、毫无血迹的元帕上。
“啧啧啧。”
赵嬷嬷捡起那块帕子,像是捏着什么脏东西一样,在手里抖了抖,阴阳怪气地笑了起来。
“王爷,王妃,这可是大喜的日子,怎么这帕子还是白的呀?难道是王爷身子骨太虚,有心无力?还是说……”
她那双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地上的林晚,语气陡然变得阴森:“咱们这位新王妃,进门之前就不干净了?”
这帽子扣得大。
要么承认萧景珩不行,要么承认自己不贞。
这老刁奴,好狠的手段。
林晚趴在地上,身子抖得更厉害了,像是被吓傻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赵嬷嬷见状,愈发得意,冷哼一声:“看来是被老奴说中了。来人啊,把这个不知廉耻的贱人拖下去,先掌嘴二十,教教她什么叫妇德!”
两个粗使丫鬟撸起袖子,狞笑着朝林晚走来。
萧景珩靠在床头,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手指微微摩挲着玉扳指。
他倒要看看,这个满脑子生意经的女人,这次怎么破局。
如果是求救……他或许会考虑救她一次。毕竟,留着她还有点意思。
然而,下一秒,他听到的却是——
【掌嘴?还要教我妇德?你个老黄瓜刷绿漆——装什么嫩(嫩草不好惹)!】
【想搞我是吧?行,姑奶奶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以毒攻毒’。】
只见林晚猛地抬起头,一脸惊恐地往后退,一边退一边挥舞着双手,像是要阻挡那两个丫鬟。
“不……不要打我!我是清白的!王爷……王爷他……”
她一边哭喊,一边借着挥手的动作,宽大的袖口轻轻一抖。
一缕肉眼几乎看不见的微尘,顺着空气的流动,飘向了赵嬷嬷和那两个丫鬟。
那是她昨晚闲着没事,用指甲盖里藏的“鬼面枯”粉末,混合着窗台上的干花粉,临时调配的“加强版痒痒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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