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师兄找我何事?”夜雨淡淡开口,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鸿蒙酒剑——这把剑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银光,剑鞘上的雷纹若隐若现,让周昊身后的两个弟子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周昊却毫不在意,他上前两步,目光落在夜雨手中的储物戒上,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听说师弟酿出了能防‘腐心瘴’的灵酒?我赤霞峰弟子此次也参加试炼,正好缺些防护之物,师弟不如将灵酒借我几坛,日后我炼出‘归元丹’,定少不了你的好处。”他说这话时,语气根本不是“借”,而是理所当然的索要,仿佛夜雨给他灵酒是天经地义。
夜雨心中冷笑。赤霞峰富得流油,高阶丹药不计其数,哪里会缺防护之物?周昊分明是听说了昨日天剑峰挑衅被打脸的事,想来试探他的实力,顺便抢些灵酒撑面子。他故意装作没听出周昊的敌意,慢悠悠地说道:“灵酒只剩一坛,是我和师尊用来应对试炼的,怕是不能借给周师兄。”
“只剩一坛?”周昊挑眉,眼中的轻蔑更甚,“我看师弟是舍不得吧?也是,像你这样灵根平庸的弟子,能得到一坛仙器阶灵酒,怕是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好的东西。”他身后的瘦高个弟子立刻附和:“就是!周师兄可是能炼制‘聚气丹’的天才,借你灵酒是给你面子!别给脸不要脸!”
这话彻底戳破了周昊的伪装。夜雨眼中的寒意渐浓,他往前走了一步,周身的归元期中期灵力缓缓散开——淡金色的灵力带着雷纹,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凝滞起来,石径上的残雪瞬间融化成水,顺着青石缝隙流淌:“周师兄这话,是在嘲讽我灵根差?还是在说我师尊给我的灵酒不好?”
周昊脸色微变。他没想到夜雨竟已突破到归元期中期,比自己还高了半个境界。但他毕竟是赤霞峰的天才,很快便稳住心神,冷笑道:“我可没说黎长老坏话,只是实话实说——你若真有本事,就靠自己的实力闯试炼,别总靠着师尊给的宝物撑腰,活像个没断奶的孩子。”他说着,突然抬手打出一道赤红灵力,直取夜雨的储物戒——竟是想硬抢!
“放肆!”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屋内传来,黎清落握着落雪剑快步走出,淡蓝色的灵力在剑刃上暴涨,瞬间挡下周昊的赤红灵力。她站在夜雨身边,眼神冷得像落雪峰的寒冰,扫过周昊三人时,让他们浑身发冷:“赤霞峰的弟子,就是这么教的?上门挑衅还想抢东西,真当我落雪峰无人?”
周昊被黎清落的气势逼得后退三步,额角渗出冷汗。他知道黎清落是悟元期末期强者,别说自己,就是赤霞峰峰主来了,也不敢在她面前放肆。但话已说出口,若是就此退缩,定会成为宗门弟子的笑柄。他咬牙硬撑着:“黎长老,弟子只是想向夜雨师弟借灵酒,并无恶意……”
“借?”黎清落冷笑一声,落雪剑微微一动,淡蓝色的剑气在周昊脚边划出一道深沟,“你方才说我弟子‘没断奶’,说我给的灵酒‘不值钱’,这也是‘无恶意’?”她上前一步,周身的灵力瞬间暴涨,让周昊三人直接跪倒在地,青石地面被他们的膝盖压出三道裂痕,“今日若不是看在你峰主的面子上,我定废了你这双敢对我弟子动手的手!还不快滚!”
周昊脸色惨白,再也不敢逞强,连滚带爬地起身,领着两个弟子狼狈地跑下石径,连一句道歉的话都不敢说。跑远后,还能听见瘦高个弟子的声音:“周师兄,那夜雨也太嚣张了!等试炼时,咱们找机会教训他!”周昊的怒喝声随之传来:“闭嘴!还嫌不够丢人吗!”
夜雨看着两人仓皇的背影,忍不住笑出声。他转头看向黎清落,见她眉头微蹙,显然还在生气,便轻声说道:“师尊别气了,他们就是嫉妒,没必要跟他们一般见识。”
黎清落这才收敛了灵力,她伸手拂去夜雨肩上的一片落叶,眼神柔和了许多:“你性子太温和,日后再有人挑衅,不必客气。有师尊在,没人能欺负你。”她说这话时,语气格外认真,让夜雨心中一暖——自父母去世后,还是第一次有人这般护着他,这份温暖,比任何灵酒、任何宝物都珍贵。
当晚,夜雨在听雪居的静室中闭关。他盘膝坐在蒲团上,取出那坛优化后的破瘴灵酒,倒出一盏淡碧色的酒液。酒液入喉的瞬间,一股清凉中带着暖意的灵力顺着喉咙滑下,瞬间流遍四肢百骸,丹田内的元婴猛地睁开眼睛,周身的雷蕴归元剑意与冰炎剑意交织得更加紧密,淡紫色的光茧上开始浮现出细微的金色纹路——这是突破归元期中期瓶颈的征兆。
他运转《鸿蒙酒典》,将灵力引入经脉。归元期中期的门槛比他想象中更难突破,灵力在经脉中流转时,像是在挤过狭窄的山道,每走一寸都伴随着刺痛,元婴周围的光茧也变得愈发厚重,像是被一层无形的屏障裹住,无论如何冲击都无法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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