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十安穿好衣服,工头赶紧把外套脱下来往他肩上一披,声音里都带着颤音:“陈……陈大师,您可吓死我们了!水里咕咚一声,我还以为您……”
“以为我报销了?放心,阎王殿嫌我硌牙,又给我踹回来了。”
一句话把周围人逗得哈哈直乐,紧张气氛瞬间散了。
有人递毛巾,有人递热水,还有个黑脸汉子把自个儿保温杯塞陈十安怀里:“大师,俺媳妇早上冲的红糖姜茶,还热乎的!”
陈十安也不客气,接过来咕咚咕咚灌了半杯,身子暖和点了。
“甜的,谢谢大哥了嗷,回头也帮我谢谢嫂子!”
工头冲众人摆手:“都别围着了,该干嘛干嘛去!吊车准备,晚上加班卸船,工钱双倍!”
人群嘻嘻哈哈的散了,该上工上工,该回家回家。
工头领着陈十安来到码头拐角的休息室,原是给调度员值班用的,让工头征用,变成了自己办公室。
推开门,陈十安差点以为自己走错地方!
屋地铺着地板革,大老板桌旁是一溜真皮长沙发,沙发前实木茶几上摆着整套功夫茶具。
老刘微弓着腰:“大师,您快坐,我给您沏茶!西湖龙井,清明前的头采!”
陈十安瞅着对方那副殷勤样,心里直发毛。
这老哥四十多岁,一脸油光,笑起来眼角褶子能夹死蚊子,这么一个混迹码头多年的老油条,突然这么谦卑,尤其是看自己那眼神,就跟老光棍见着大屁股娘们儿似的,瘆人!
“老哥,您别忙活了,我裤子全是水,回头把你沙发泡坏了。”
“哎呦,泡坏就泡坏!一套破家具,能换来大师救命,值!大师啊,别叫我老哥,外道了不是,我姓刘,需长你几岁,叫我老刘就行!”
说话间,老刘已经烫壶、温杯、泡茶,动作麻利得像流水线。
陈十安拗不过,只好垫着毛巾坐下,先开口:“刘哥,这次工人中邪是一群被困住的淹死鬼,无法投胎,怨气波及码头导致的。事情已经解决利索了,亡魂都让阴差领走,往后工人不会再中邪。你们正常卸货就行。”
老刘双手捧茶递过来,眼神里全是看到好人的崇敬:“大师,您真是神了!我老刘在码头混二十年,头一回见真神仙!以后您就是我亲哥!”
“别别别,您叫我十安就行。”陈十安接过茶,吹了吹浮沫,“咱按说好的,一万块,事成付钱。”
“那必须的!”老刘转身从文件柜里掏出个黑塑料袋,往茶几上一倒,十沓红票,捆得整整齐齐!
陈十安眼皮一跳:“刘哥,这是十万?咱说好的一万。”
“多出来的是孝敬!您别嫌少!”老刘搓着手,笑得一脸褶子,“往后码头万一再出啥事,我还得求您出面,就当预付定金。”
陈十安把茶盏一放,脸色正经起来:“刘哥,一码归一码。鬼医有鬼医的规矩,说一万就一万,多一分我不要。”
说着,他抽出一沓,剩下的推回老刘面前。
“这些钱你收好,工人兄弟加班扛包挣点辛苦钱,都不容易。”
老刘愣住,脑门上沁出一层细汗。
他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半辈子,见过趁火打劫的,也见过收钱不办事的,头一回见真本事还守死理的,心里那点油滑瞬间被戳破,涌出几分真佩服。
“成!大师信守规矩,高风亮节,我老刘服了!”他收起钱,把留下的一万双手奉上,“这是一万,您点点。”
陈十安接过,直接塞进帆布包里,顺手把银针放回布卷包好。
老刘见他收拾东西,赶紧又问:“大师,留个电话呗?改天我请您喝酒!”
陈十安手一顿,略显尴尬:“电话……实不相瞒,我刚下山,还……还没整那玩意儿。”
“哎呀,巧了!”老刘转身从柜子里捧出个崭新手机盒子,外头塑料膜都没撕。
“华为最新款!我也是给闺女买的,她非要苹果,这个就闲置了。您拿去用,卡一安就能打电话!”
陈十安瞅着那盒子,眼睛有点发直。
在山里时候,老头子有个破诺基亚手机,不知道从哪淘换来的,要想打电话,那真是信号看天意,电量靠缘分。
看到这崭新的手机,要说不动心,那是假的。
可动心归动心,规矩不能破!
他把盒子推回去:“刘哥,好意心领了。说好一万就一万,再收东西,不合规矩!”
老刘急得直搓手:“大师,您这不是打我脸嘛!手机不是送的,是借!借您行不?万一码头再出事,我咋联系您?”
陈十安一想,也是这个理儿。他初来乍到,有个手机,往后也方便。
“那行,就当我买的。”他接过盒子,从信封里抽出两千块钱放在茶几上,“手机钱给你,要是不收,那手机我也不要了!”
老刘看着桌子上的两千块钱,连连叹气。
陈十安拿起茶几上的圆珠笔和便签,写下一串地址:“我住老道外南三道街178号,有事直接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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