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永豪站在神龛旁边,大气都不敢出。
李二狗更好奇,抻着脖子往黄幔里瞅,被陈十安一把薅回来:“别瞎看,里头仙家要是生气,能让你连打三天喷嚏。”
“我就瞧瞧长啥样……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活的保家仙呢!”李二狗小声嘟囔。
“死的你也没见过!行了别乱说话了,惹怒了仙家,让你倒霉三天都是轻的!”
陈十安嘴上逗着,手里可没闲着。他先冲神龛欠了欠身,算是行礼,随后两指并拢,在香炉上方轻轻一划。
一缕青烟被真气带得偏离方向,丝丝缕缕飘到他指尖,盘旋不散。
“胡哥,借你家供桌一用。”十安掏出一张黄表纸,对折两下,用指甲一掐,撕成小人形状,又拿银针在自己指腹轻轻一扎,挤出一滴血珠,往纸人胸口一按。
“二狗哥,关灯。”
李二狗咔哒一声把客厅主灯关了,只剩神龛前两盏小黄灯泡,光线顿时暖暗。
胡永豪下意识屏住呼吸,就见那纸人猛地一抖,竟自己立了起来,摇摇晃晃,像被线牵着,慢吞吞转向神龛,鞠了一躬。
陈十安声音不高,带着股子山里人拜山头的郑重:
“弟子陈十安,鬼医一脉,今借血媒,请胡仙家开口说话。仙家若肯赏脸,落座纸人,咱们盘盘道。”
片刻,供桌上的香头啪地爆了个火星,纸人猛地一抖,黄表纸上浮现出一层淡淡白霜。
陈十安眯眼观气,只见一道灰白影子自神龛里飘出,顺着血味儿钻进纸人。
纸人一动,胳膊腿儿抻长,慢慢显出几分狐狸轮廓,尖尖嘴,大尾巴拖在身后。
“在下胡九,见过先生。”纸人开口,声音尖细,却透着疲惫,尾音拖得老长,“先生远道,本该备茶,奈何在下……咳咳,气虚神短,失礼了。”
陈十安盘腿坐在太师椅上,与纸人平视:“九爷,咱长话短说。您这香火里咋掺了黑面儿?嗅一口辣嗓子,再烧两宿,您这脊梁骨得断。”
纸人狐狸脑袋晃晃,尾巴无力地扫过桌面。
“先生慧眼。一月前,我正打盹,忽然一股腥臭钻进鼻窝,再睁眼,香火就变了味儿。”
“起初只当供品不纯,没在意,可后来越发沉重,连人形都稳不住。我想退神龛避一避,却被一道黑符挡了回来,硬困在堂单里。”
“黑符啥样?”
纸人咳嗽两声,纸胸口竟渗出黑丝:
“三寸柳木片,朱砂画咒,咒头是个‘折秤’印。那符专压仙家气门,小的拼得掉百年道行,才挣出一缕灵念给胡家小子报梦,可凡人哪懂,只当噩梦,烧了两柱高香就算完事。”
胡永豪听得脸白一阵红一阵,连连拱手:“九爷,是我糊涂,没及时请高人。”
纸人摆爪:“莫自责,有人在暗处使刀子,防不胜防。”
陈十安额角血管突突直跳,折秤印,又是折秤印!
柳木片压仙,是厌胜老招;黑丝化厌气,分明有人借家宅气运,反向熬炼仙家精气,再影响主家,一环套一环!
“九爷,您再忍片刻,我先把您体内残秽抽出来,免得回头窜进家内娃娃身上。”十安说话间,银针已拈在三指,针尖在纸人后背轻轻一点。
“可能会疼,您多担待!”
“先生尽管下手,在下省得。”纸人咬牙,尖尖嘴咧到耳根,带着几分江湖豪气。
“鬼门十三针——挑灯!”
陈十安手腕一转,银针顺着纸脊划出一道细线,一缕黑气嗤地冒出,腥臭扑鼻。
黑气在空中扭成个小秤砣形状,还想往回钻,被陈十安早就备好的黄符贴个正着,瞬间化成飞灰消散。
纸人浑身一抖,纸面白霜褪去,尾巴也翘了起来:“谢先生拔毒,松快多了!”
“先别高兴,病根没除,您这香火还是臭的。”
十安抬眼看胡永豪:“胡哥,咱得把暗处的刀子拔出来。你家最近收过啥老木器没?或者请过木匠上门?”
胡永豪拧眉想了半晌,一拍脑门:“哎呀,有!上月我媳妇逛古董市场,淘了套花梨木靠椅,说是清末老料,卖相不错。对!就是那椅子拉回家后,家里开始邪事儿不断!肯定是椅子那把椅子闹的!”
“九成九。”十安点头,“木器最容易藏厌胜,尤其老料,不知经了多少手,怨气专往树心里钻。”
纸人狐狸也插话:“先生,那椅子一落座,在下就觉背脊发凉,原当是穿堂风,没往心里去。”
李二狗听得直咧嘴:“奶奶的,买把椅子把保家仙坐病了,这买卖赔大发了!”
胡永豪脑门又冒汗,掏出手机就要给司机打电话,把椅子拉出去烧了。陈十安抬手拦住:“别冲动,厌胜得先破咒,再动器物,不然咒力反噬,您家老爷子先遭殃。”
“那……那咋办?”
“先找着咒窝,再抽梁换柱!九爷,您先回神龛稳住,天黑前我刀子拔了,病根儿给你去了,顺便把压符起出来,您再舒舒服服受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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