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家书房,陈十安提笔,一行行药材名落在纸上:
百年茯苓(整枚,无裂)
伴生首乌(雌雄对株)
地脉黄精(九节以上)
灵木月华露(子时前采集)
七叶定风草(背阴岩缝)
……
他写完笔一搁,抬头看向关宏毅:“前面这五味是主药,后面是辅药。别的都好说,这月华露和七叶定风草得现找,错过今晚子时,汤药效力减半。”
关宏毅哪敢耽搁,立刻吩咐人去家族药库找辅药,自己则领着陈十安和胡小七穿过两道门,来到后院一座青砖小房。门一打开,里头一排排老药柜,抽屉上贴着标签,什么“光绪十年”“民国七年”字样比比皆是。
“关家走山三百年,别的没有,老药材管够!”关宏毅语气里带着自豪,“百年茯苓在这排,首乌在底下抽屉,黄精锁在樟木箱,钥匙在我娘那。”
不到片刻,几个关家小伙计推着小车“吱呀吱呀”进来,上头摆着陶罐、木盒、棉纸包,全是地气充盈的好药。
百年茯苓整枚如斗,外皮紧皱,掰开一看,内里雪白渗蜜;伴生首乌一对,雄株粗如儿臂,雌株纤细盘曲,断面云锦花纹明显;地脉黄精更是九节连珠,金黄透亮,放在掌心能觉出丝丝暖意。
还少月华露和七叶定风草两味药材,关宏毅在药库里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出这两样。
陈十安挨个检查,满意点头:“货是真货,地气也足,还差两味关键药材。”
“月华露需在子时、灵木之上采集,还得用银器承接,不能沾铁;七叶定风草极为特殊,长在背阴悬崖,风大才长叶,叶七片才入药,少一片都白费。”
关宏毅二话不说,掏出手机,打开家族群,一条语音发出去——
“所有人听着,今晚放下手里活,上山采露!背阴崖、风口、老槲树,全给我搜!谁找到七叶定风草,赏两万!谁采到月华露,赏三万!天亮前回宅,不许耽误!两味药特性发在下面,不得有任何差池!”
关家人收到消息,立刻集体出动!
年轻一辈往山上冲,六七十岁的老药工抄起背篓,拄着拐杖往外跑。
关家治家严,老爷子平日待族人宽厚,如今家主有难,谁不拼命?
胡小七见状,主动请缨:“先生,月华露得靠鼻子,狐族对月亮味儿最敏感,我带人上后山,保准误不了子时!”
“好!”陈十安拍拍他肩,“注意安全,月华露见不得铁器,带银罐银勺。”
胡小七应了一声,红衣一闪,人已蹿出院墙,远远传来他清亮的吆喝:“来几个年轻的跟我走,采露去!”
夜已深,山风猎猎。
关家庭院里,灯火依旧通明。
一座老式药炉被支在正中央,炉膛里烧的是老木。炉上坐着紫铜药锅,锅盖特意留缝,让药气回旋。
陈十安腰系围裙,袖口高挽,亲自掌勺,旁边两个老药工打下手,一味一味地按顺序投药。
“辅药捣汁作引。”
“茯苓整枚下锅,水三碗,文火三滚。”
“首乌对株,男左女右,先男后女。”
“黄精九节,一节一拍,拍裂投锅,让地气散出来!”
每下一味,陈十安都用掌心在药面上方轻抚,真气丝丝渗入,激发药性。
药汁随着他掌风旋转,形成小小漩涡,颜色由浅黄渐变为琥珀,清亮似油,却飘出奇异的甘苦香。
两位几十年的老药工目瞪口呆,看的佩服至极,这陈师傅看着年轻,药材造诣竟如此高深!
子时将到,小七率队归来,银罐里月华露闪着淡淡光泽;另一人手里,七叶定风草放在盒子里,叶片齐整,叶背银白,正是成熟之态。
“来得正好!”十安低喝,示意众人退后,自己接过月华露,稳稳倒入药锅。
“滋啦——”
一声轻响,锅里腾起薄雾,烟雾盘旋不散,药香瞬间浓郁十倍。
他抓起七叶定风草,数着时间,一叶一叶包裹真气后下锅,最后将根茎揉碎扔入。
“起锅!”
陈十安手持银勺,将药汤舀进白瓷碗,汤色温润,光华流转。
他小心翼翼端着碗,带领众人进入老爷子卧房。
卧房里,红烛依旧。老爷子平躺着,气息微弱。
陈十安坐在炕沿,先以银针轻刺人中、膻中,再慢慢托起老人后颈,一小勺一小勺将药汤喂下。每喂一口,他都以真气轻推喉结,确保药汁顺利入腹。
一碗药见底,屋里静得只剩烛火噼啪声。
忽然,老爷子胸口明显起伏一下。接着,第二口、第三口……呼吸渐深渐稳,脸色虽还是苍白,却明显好了许多。
“暂时缓缓过来了!”陈十安松口气,收针起身,额上已满是细汗。
关母扑到炕沿,颤手去探鼻息,感觉到那均匀的热气,眼泪刷地下来:“活了……老爷子活过来了!”
关宏毅没上前,单膝跪地,抱拳过顶:“陈师傅,大恩不言谢,以后关家上下,听您调遣!”
身后,关家老小齐刷刷拱手行礼,连六岁娃娃都有样学样。
陈十安连忙托住关宏毅,苦笑道:“关大哥快起来,再跪我就折寿了。药汤只起镇压作用,根还在后山。明晚,我得带人上山,把藤根拔了,才算完活。”
“关家猎队、采参队、保卫队,随您挑!”关宏毅起身,目光灼灼,“要刀给刀,要人给人,要血——”
陈十安赶紧摆手:“要血也轮不到你,山鬼咒,得用山里法子还。你们要做的,是守好家,守好参王,别让人调虎离山,趁虚而入。”
众人齐声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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