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爽快应下,留下几名亲兵守卫御史府,以防江南那帮人狗急跳墙。
蒙元太师在此布下眼线,那些人岂能不知?
朱标生性仁厚,只盼他们适可而止,不愿牵连过广。
次日清晨,太子朱标启程返京,贾瑛等人随行。
这龙舟虽体型庞大,却无往日皇家气派——朱标不想徒耗民力。
登船不久,一名儒雅中年男子前来拜会:在下贾化,字时飞,别号羽村,见过冠军侯!
贾瑛默然。
他早知此人:出身官宦,家道中落,独剩他一人汲汲于功名。
想必是够不着太子,才来寻自己门路。
正此时,一道清泉般柔婉的嗓音传来:先生叫我好找,怎在此处?
只见一名少女娉婷而立。
虽年纪尚轻,却似将病西施三字具象——楚腰不盈一握,弱柳扶风之姿别具 ** 。
眸光流转间,恍若聚尽天地灵秀,宛如雪莲初绽,怯生生立在风中。
这是张浸润水墨的淡颜。
贾雨村忙道:久仰冠军侯扬州救灾之义举,特来拜会。
绝口不提钻营之事。
原是如此。
少女轻声应和,目光却不自觉凝在贾瑛身上。
白袍书生装束,剑眉星目,肃若寒松,又带三分侠气,刚柔并济的模样与她想象截然不同。
林黛玉一时怔忡。
早听父母提及贾瑛,未料竟是这般人物。
在御史府叨扰多日,实在过意不去。
贾瑛拱手。
林黛玉敛衽还礼:这话折煞我了。
闻名不如见面,今日方知传言非虚。
贾瑛浅笑:姑娘过誉,不过侥幸。
贾雨村正思忖如何与贾瑛拉近关系,忽而灵光一现,对黛玉笑道:何必见外?你们原该更亲近些才是。
林黛玉眼中透着疑惑,不解其意。
你母亲是他嫡亲的姑母。
本该是最亲近的。
贾雨村说得笃定。
林黛玉素日听母亲时常提起贾瑛,只当是寻常同族,不想竟有这般亲缘?
她望向贾瑛,正要唤一声表哥——
却被贾瑛截住话头。
表哥???
这称呼实在别扭。
贾瑛直言:我与荣国府早已疏离,不过是个被弃之人。
贾雨村暗自赞叹。
他早探听过贾瑛的际遇,不靠荣府荫蔽,竟能凭己身搏出今日地位,这等本事——
放眼天下,怕也难寻第二人。
林黛玉轻轻颔首。
往日母亲总说荣国府有些糊涂人,她还不解其意。
如今看来,外祖家竟真糊涂至此?
这般惊才绝艳的人物,竟也弃如敝屣?
究竟要糊涂到什么地步,才能做出这等事来?
黛玉着实想不明白。
她眼波流转,俏生生问道:那我该如何称呼你呢?
贾瑛温言道:我们另有渊源。
我授业恩师李守中之女,正是荣国府贾李氏。
林黛玉会意:那便唤作瑛哥哥罢。
贾瑛含笑应允。
贾雨村心中焦急,又想不出更好的套近乎法子。
看着眼前这对璧人,突然福至心灵:黛玉,侯爷不仅武功盖世,文采更是斐然。
这几日为师要研习古谱,若有疑难,不妨向侯爷请教。
林黛玉暗自诧异——
这般自作主张,侯爷不会动怒么?
谁知贾瑛竟爽快应下:可。
贾雨村大喜,忙不迭作揖:多谢侯爷成全。
又转向黛玉叮嘱:在侯爷跟前须得谨守礼仪。
一个递 ** ,一个搭台阶。
贾瑛忽觉这贾雨村倒也有几分急智。
某些场合,或可用来挡箭。
林黛玉乖巧应是。
继而谈起学问,却是存心试探:此人当真能指点于我?
若女子可应试,她自信必能金榜题名。
三人在船舱内畅谈学问,贾雨村身为进士,学识渊博自不必说。
若无真才实学,也教不出林黛玉这样的才女。
而贾瑛的才华更是锋芒毕露,其见解之精深连贾雨村都感到惊讶。
他从未见过如此年轻的学子能有这般造诣,回想当年与探花林如海等进士论学,那些人竟都比不上贾瑛。
不过贾瑛并非全无短板。
他的文采豪放不羁,如天马行空,更适合广阔天地而非科举的条条框框。
若要应试,便得将这股才情收束入制式的牢笼——这正是贾雨村自知难以点拨之处。
两人论辩间妙语连珠,引得一旁的林黛玉听得入神。
她本欲回避,却忍不住再三驻足,最终沉醉在这场文墨交锋中。
自此航程中,黛玉常去寻贾瑛切磋。
或论经义,或评诗赋,虽年纪尚小,其诗词天赋却似谢灵运再世,常有惊人之句。
贾雨村则多谈科场门道,讲解考官偏好与行文诀窍。
而贾瑛因博览群书又兼宿慧,每每提出独到见解,令二人叹服。
太子朱标得知此事后并未打扰,反起了撮合之意。
若让瑛哥儿与黛玉结缘如何?他对侍卫顾千帆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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