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晴带来的那句话,像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我心里激起层层涟漪,久久不能平息。
省档案馆。地下三层。甲柒零贰。
这几个词像魔咒一样在我脑子里盘旋。信泰案的卷宗,可能就锁在那个编号对应的柜子里。里面会藏着什么?债券的真正秘密?黄寅隐瞒的真相?还是……更可怕的陷阱?
我像得了强迫症,一遍遍在网上搜索省档案馆的信息。开放时间、入馆规定、查阅档案的流程……结果越查心越凉。那地方戒备森严,进门要存包安检,查阅档案不仅要实名登记,还得有正当理由,经过层层审批。我一个穷学生,用什么理由去调阅民国的机密卷宗?说我想研究历史?人家不把我当神经病轰出来才怪。
正规渠道,此路不通。
可苏明远的话分明是暗示我用“自己的本事”进去。他那种人,绝不会指望我走正常流程。那意味着……得用非常手段。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潜入省档案馆?这他妈是犯法吧?被抓到可不是开除学籍那么简单,是要坐牢的!
我烦躁地在屋里踱步,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墙角。黄寅的气息比前几天又凝实了一些,但依旧沉寂,像是在深度休眠。我要是告诉他这个疯狂的计划,他会同意吗?会阻止我吗?还是会……默认?
中山装人的话像毒刺一样扎在我心里。不搞清楚真相,我和黄寅之间永远会隔着这道裂痕。而且,苏明远和特调科都盯着,被动等待只会更危险。
妈的,拼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像变了个人。白天照常上课,但心思全在“踩点”上。我以“撰写社会调查报告”为借口,跑了好几趟省档案馆。没敢直接去地下,就在对外开放的阅览区晃悠,偷偷观察安保人员的换班规律、监控摄像头的位置、消防通道的走向。
档案馆是老式苏式建筑,地上三层,地下一层(对外宣称)。但苏明远明确说了“地下三层”,这说明还有不对外开放的秘密楼层。入口在哪?怎么下去?都是问题。
我还特意留意了工作人员的工作证和门禁卡。样式老旧,似乎是射频卡。这玩意儿……也许有办法搞到?我想起了王胖子,他路子野,说不定有门路。但这事风险太大,我不敢轻易找他。
日子在焦虑和筹备中过去。黄寅依旧没有醒转的迹象,这反而让我下了决心。等他醒了,说不定会阻止我。不如趁现在,把事情办了。
周五下午,档案馆提前到四点闭馆。我算准时间,在闭馆前半小时混了进去。借着上厕所的由头,溜进了通往地下仓库的消防通道(这是我之前观察到的唯一可能通往更深处的路径)。通道门通常是锁着的,但那天,运气似乎站在了我这边——一个保洁阿姨推着清洁车出来,门还没来得及完全关上。
我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趁没人注意,闪身钻了进去。里面是向下的水泥台阶,灯光昏暗,空气里有股陈年纸张和灰尘的味道。顺着台阶往下走了一层,是地下仓库,堆满了过期档案和杂物。但角落里,还有一段更陡的、被铁栅栏门锁住的楼梯,通向更深处。
铁门上挂着一把老式大锁,锈迹斑斑。我试着推了推,纹丝不动。正当我有些绝望时,突然想起黄寅教我的“观气”。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闭上眼睛,努力感知周围的气息。
杂乱,陈旧,带着纸霉味。但在那铁门之后,我隐约感觉到一股极其微弱、但与众不同的“气”——不是阴气,也不是活人气息,而是一种……沉淀的、带着肃杀和隐秘意味的“封禁”之气。就是那里!
可门锁着,怎么进去?我急得满头汗,目光扫过旁边的杂物堆,看到一个废弃的消防栓箱,玻璃碎了,里面是空的。鬼使神差地,我伸手进去摸索,指尖触到一个冰凉坚硬的东西——一把锈蚀严重、但形状依稀是钥匙的金属物!
心脏狂跳!我掏出来一看,还真是一把老钥匙!不知道是哪个年代遗留下来的,也不知道能不能用。我颤抖着把钥匙插进锁孔,用力一拧——
“咔哒!”
一声轻响,锁开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深吸一口气,我轻轻拉开铁栅栏门,闪身进去,反手把门虚掩上。下面是一段更深的旋转铁梯,通往漆黑一片的深处。墙壁上只有应急灯发出惨绿的光。
我打开手机手电(调到了最暗光度),小心翼翼往下走。空气越来越冷,灰尘味更重。下了大概两层楼的高度,眼前出现一条狭窄的走廊,两侧是一扇扇厚重的、带有编号的铁门,像银行的保险库。
甲柒零贰……甲柒零贰……我沿着走廊慢慢找,心跳得像打鼓。这里静得可怕,只有我自己的呼吸声和脚步声在空旷中回荡。
终于,在走廊尽头,我找到了那扇门。铁门上用白漆写着“甲柒零贰”,门把手冰凉刺骨。
门上没有锁眼,只有一个电子密码按键区。这下完了!我哪有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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