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扇厚重的金属门关上后,世界彻底安静下来。惨白的无影灯像一只冷漠的眼睛,悬在头顶,将我的影子压缩在脚下,动弹不得。空气里消毒水和臭氧的味道混合着我自己身上的汗味,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属于囚笼的气息。
杨振华最后那几句话,像毒蛇一样缠绕在我心头。
“你真的了解你自己吗?”
“编号734的状况……不太稳定。”
黄寅哥……他在那个什么“静滞间”里,正在受苦!而我,却被困在这里,像个废物一样无能为力!
绝望像冰冷的潮水,一波波冲击着我摇摇欲坠的理智。我蜷缩在冰冷的金属圆凳上,把脸埋进膝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试图用疼痛来对抗那几乎要将我撕裂的无助感。
时间失去了意义。可能过了几个小时,也可能只是几分钟。年轻科员送来的水和压缩饼干原封不动地放在地上,我连看都没看一眼。饥饿和干渴是真实的,但比起内心的煎熬,肉体的痛苦反而显得微不足道。
我必须做点什么!我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我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开始疯狂地扫视这个狭小的囚室。墙壁是光滑的吸音材料,连条缝都没有。门是厚重的金属,连个钥匙孔都看不到。唯一的通风口,在靠近天花板的一个角落,只有巴掌大小,覆盖着细密的金属网,网眼小得连只蚊子都飞不进去。
完全是一个密不透风的铁盒子。
难道真的没有一点办法吗?
我不甘心!目光再次死死盯住那个通风口。也许……也许可以试试?虽然希望渺茫得像用指甲挖穿钢板,但总比什么都不做强!
我挣扎着从圆凳上站起来,走到通风口下方,踮起脚尖,勉强能够到金属网罩。网罩是用四颗螺丝固定在墙上的,拧得很紧。我用手抠了半天,指甲都快劈了,螺丝纹丝不动。
需要工具!可我身上除了这身衣服,什么都没有!连鞋带都被收走了!
我焦躁地环顾四周,目光最终落在地上的金属圆凳上。这凳子……是固定死的吗?我蹲下身,用力扳了扳凳腿。纹丝不动,像是焊死在地板上的。
最后一丝蛮干的希望也破灭了。我颓然坐回圆凳,胸口像压了一块巨石,喘不过气来。
就在我几乎要被绝望彻底吞噬的时候,一个极其微弱的、几乎被忽略的触感,从我的手腕处传来。
是那副特制的符文手铐。
之前因为极度紧张和恐惧,我几乎忘了它的存在。此刻,在绝对的寂静和绝望中,手腕上那圈冰凉、略带粗糙感的触感,变得异常清晰。
这手铐……是什么材质的?不像金属,也不像塑料……摸上去,有种奇怪的、类似陶瓷又带着点木质纹理的感觉。上面刻着的符文,指尖划过时,能感到极其细微的凹凸感。
等等!
符文?!
我猛地一个激灵,像被电流击中!黄寅哥教过我“观气”!虽然我练得半生不熟,只能勉强感知一些明显的气息差异,但……但这手铐上的符文,会不会也带有某种“气”?
这个念头让我心脏狂跳起来!我立刻闭上眼睛,强迫自己摒弃所有杂念,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到手腕的触感上,努力去“感受”那符文。
一开始,什么也感觉不到。只有冰冷的触感和皮肤被硌压的麻木感。我耐着性子,反复尝试,回忆着黄寅教导的“意守”法门,想象着自己的意念像水流一样,缓缓渗透进那符文之中。
一次,两次,三次……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突然,一丝极其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异样感”,从符文的一个转折处传来!
那感觉……不是温度变化,也不是能量流动,更像是一种……极其古老的、带着禁锢和束缚意味的“残留意念”!非常淡,淡得像风中残烛,但确实存在!
这手铐,不是普通的刑具!它是一件法器!上面附着了某种禁锢类的法术或意念!
这个发现让我浑身汗毛倒竖!特调科的手段,果然远超常人想象!
但紧接着,一个更大胆、更疯狂的想法冒了出来:既然这符文有“气”,那它是不是也可能有“弱点”?任何法术,理论上都应该有破解之法,或者……能量流转的节点?
我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开始更加专注地、一寸一寸地用手腕的皮肤去“摩挲”和“感知”那圈手铐上的每一个符文。每一个转折,每一个勾画,都不放过。
这个过程极其耗费心神,比之前练习观气要困难百倍。我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太阳穴突突直跳,精神力像开闸的洪水般倾泻而出。
时间一点点流逝。我几乎要虚脱了。
就在我意识开始模糊,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我的意念,在手腕内侧、一个极其隐蔽的符文交汇点,捕捉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与其他地方不同的“滞涩感”!
就像一条原本流畅的溪流,在这里遇到了一个小小的、几乎看不见的沙砾,产生了一个微不足道的“涡旋”!这个“涡旋”非常非常小,能量也极其微弱,但它确实存在!是这禁锢法术的一个……不完美的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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