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急如焚,脑子疯狂转动。还有什么办法?观气?我那点微末道行……等等!观气!黄寅教过我感知和收敛自身气息!我能不能……能不能试着帮他?用我的意念,引导他,或者……包裹住他微弱的气息?
死马当活马医!
我闭上眼睛,不顾一切地集中起全部精神,回忆着黄寅教导的法门。我努力放空自己,将意念想象成一层薄薄的、无形的纱幔,缓缓地、小心翼翼地朝着黄寅那团即将消散的虚影笼罩过去。
这个过程比之前任何一次练习都要困难百倍!我的意念触碰到他紊乱、痛苦的气息时,就像赤手去抓烧红的烙铁,又像是逆着狂风试图包裹一团烟雾,精神上承受着巨大的冲击和撕扯感。太阳穴针扎般剧痛,鼻血又流了出来,但我咬牙死死坚持着!
“收敛……跟我一样……想象消失……”我一边努力,一边在心底对他呼喊。
也许是生死关头的默契,也许是阴槐木起了些许稳定作用,黄寅似乎理解了我的意图。他不再挣扎,而是竭力配合着我那微弱笨拙的意念引导,将他那暴烈逸散的气息,一点点、艰难地向内收缩……
就在车灯的光柱即将扫到我们藏身的机械堆时,那种感觉来了——我们俩的气息,在这一瞬间,仿佛产生了一种奇异的共鸣和交融,极其短暂地、微弱地,与周围荒草、锈铁的死寂气息融为了一体!
光柱从我们头顶扫过,犬吠声在附近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疑惑,然后继续向前追去。引擎声也逐渐远去。
他们……没发现我们?
我几乎虚脱,浑身被冷汗湿透,瘫倒在锈铁上,大口喘着气,大脑因为精神力透支而嗡嗡作响。鼻血滴在胸口,也顾不上擦。
黄寅的虚影依旧淡薄,但似乎暂时稳定了下来,蜷缩在阴槐木中间,那黯淡的光点望向我,传递来一丝极其微弱的、却清晰无比的意念:
“谢……谢……”
这一声谢,让我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一路以来的恐惧、委屈、绝望,在这一刻仿佛都有了宣泄的出口。
但现在不是放松的时候!
“黄哥,你能坚持住吗?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找个更安全的地方!”我压低声音,急切地问。
黄寅的虚影微微波动:“……魂力……耗尽……需……阴地……静养……暂附……于你……”
附身?我愣了一下,但立刻明白过来。这是他目前保存魂体、减少消耗的唯一办法了。
“好!”我毫不犹豫地答应。
只见黄寅那淡薄的虚影,化作一缕极淡的青烟,缓缓飘起,融入我胸前贴身佩戴的一块从小戴到大的、普普通通的桃木平安扣中。(这桃木扣是母亲去庙里求的,本以为只是心理安慰,没想到此刻竟成了暂时的容身之所)。一股熟悉的、却比以往微弱太多的阴凉感,从桃木扣上传来,萦绕在我心口。
“走……东南……有……水……旧气……”他断断续续传来最后的指引。
东南?有水?旧气?是指有水源、年代久远、阴气较重的地方?
我来不及细想,抓起背包和阴槐木,警惕地观察了一下四周,确认追兵已经远去,才从机械堆后钻出来,朝着东南方向,头也不回地扎进了茫茫夜色和无尽的荒草废墟之中。
亡命天涯,从现在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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