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慰灵堂门外,手里攥着陈景瑞给我的铜钱。这地方位于城西老街深处,周围都是些老旧的骑楼建筑,墙皮斑驳,门窗朽烂。若不是叶知秋查到的地址,我根本不会相信这种地方会有什么生意红火的招魂馆。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街上没什么行人。我深吸一口气,推开慰灵堂的木门。
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里面传来一股混杂的味道——檀香、纸钱、还有些说不清的腥气。我走进去,眼睛适应了昏暗的光线后,看清了堂内的布置。
正中央摆着个神龛,供着不知道什么神仙的泥塑像。神龛两边挂着白色的挽联,上面写着些吉祥话。可这些话配上周围阴森的环境,怎么看都让人觉得瘆得慌。
“有人吗?”我喊了一声。
没人回应。
我往里走了几步,手按在胸口的玉佩上。玉佩微微发凉,但不算太强烈,说明这地方虽然阴气重,但还没到危险的程度。
堂内摆了几排椅子,看起来是给来做法事的人坐的。椅子上落满了灰尘,显然很久没人打扫了。可叶知秋查到的信息说这里生意很好,预约都排到下个月了。这不对劲。
我继续往里走,穿过神龛后面的珠帘,进入后堂。后堂更暗,只有几盏昏黄的灯泡勉强照明。我看到墙边摆着一排排木架,架子上放着些牌位和相框。走近一看,相框里都是死者的照片,男女老少都有。
玉佩的凉意突然加重了。
我心里一紧,正要转身离开,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我猛地回头,看到珠帘被人掀开,一个穿着工装的干瘦老头走了进来。
那老头大概六十多岁,脸色蜡黄,眼窝深陷,眼神阴鸷得让人不舒服。他看到我,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眼神变得更加阴沉。
“你是谁?”他声音嘶哑,“怎么进来的?”
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我是来找人做法事的。我想……见见过世的亲人。”
老头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冷笑一声:“做法事?这时候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老头的反应不对。正常的生意人不该是这种态度。
“我听说这里可以……”我刚开口,老头突然打断我。
“你不是来做法事的。”他的声音冷得像冰,“你是来查案的。”
我浑身一僵。他怎么知道?
老头阴恻恻地笑起来:“林昭那个废物,早就把你们的底细告诉我了。还以为你们会聪明点,没想到真敢送上门来。”
我转身就要跑,可老头的速度比我想象的快得多。他一个箭步冲到我面前,干枯的手掌抓向我的肩膀。
我侧身躲开,同时摸向口袋里的铜钱。可那老头根本不给我机会,另一只手已经抓住了我的手腕。他的手劲大得吓人,指甲扣进我的皮肉里,传来钻心的疼。
“想跑?”老头狞笑着,“来了就别走了!”
我拼命挣扎,可根本挣不脱。这老头的力气不像正常人该有的,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用了什么邪术。
就在这时,珠帘再次被掀开,陈景瑞和武胜冲了进来。
我心里一松。还好他们跟来了。
武胜二话不说,直接冲向那老头。老头被迫松开我,转身面对武胜。他的眼神更阴沉了,嘴里嘟囔着什么,双手在空中画出几个古怪的符号。
陈景瑞拉着我往后退:“这是吴半仙的大弟子,道行比林昭深得多。小心点。”
原来这老头就是吴半仙的大弟子。我看着他,心里发毛。若林昭那种水平都能弄出那么多邪门的东西,这老头又该有多厉害?
老头画完符号,突然从腰间掏出个黑色的布包。他打开布包,里面装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骨头、头发、还有些风干的虫子。
他抓起一把东西,朝我们撒过来。那些东西在空中散开,竟然发出嗡嗡的声音。我定睛一看,那些风干的虫子居然活了过来,在空中飞舞,朝我们扑来。
“蛊虫!”陈景瑞大喝一声,手里的铜钱脱手而出。
铜钱在空中旋转,发出清脆的响声。那些飞舞的虫子碰到铜钱,立刻掉在地上,冒出缕缕青烟。
可那老头根本不在乎,他继续从布包里掏东西,这次掏出来的是一小瓶暗红色的液体。他拔开瓶塞,一股浓烈的腥臭味扑面而来。
我捂住口鼻,可那味道还是钻进鼻腔,熏得我头晕目眩。这味道不只是臭,还带着某种让人精神恍惚的成分。
老头把瓶子里的液体倒在手心,口中念念有词。液体在他掌心翻滚,颜色越来越深,从暗红变成了黑红。
陈景瑞脸色大变:“退后!这是血煞咒!”
话音刚落,老头猛地把液体朝我们泼过来。液体在空中化作一团黑红色的雾气,裹挟着刺鼻的腥臭,罩向我们。
陈景瑞一把将我往后拉,同时弹出另一枚铜钱。铜钱撞进雾气里,发出嗤嗤的声响,清光和黑红雾气相互消磨。
可那雾气太多了,铜钱的清光只能挡住一部分。眼看着雾气就要碰到我们,武胜突然从旁边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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