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胜开车送完战友,回到问事馆门口时天色已经完全黑透了。他推开车门,冲我点点头:“老陆,我先送老张回去休养,这几天他伤得不轻,得找个安静地方养着。有事随时联系,我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
我站在问事馆门口,看着武胜的车尾灯消失在街角。夜风吹过来,带着些许凉意,让我打了个寒颤。转身回到馆内,叶知秋正坐在柜台边,手里捧着相机翻看今天拍的照片。昏黄的灯光落在她侧脸上,让她看起来比平时多了几分疲惫。
我关上门,顺手拉上门栓。整个问事馆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墙上老钟滴答滴答的声音。我走到爷爷常坐的那张太师椅前,一屁股坐下去,整个人像散了架。
这几天经历的事情,比我过去二十几年加起来都多。
从空椅贡香到镜仙疑云,再到今天的祠堂案,每一桩都透着邪门。我原本以为自己只是接手爷爷的生意,处理些民俗纠纷,谁知道会牵扯出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叶知秋放下相机,转头看着我:“累坏了吧?”
我揉了揉太阳穴:“何止是累,脑子都快炸了。”
她笑了笑,从包里掏出保温杯,倒了杯热水递给我:“喝点水,缓一缓。”
我接过杯子,喝了一口。热水顺着喉咙流下去,总算让僵硬的身体暖和了些。我看着叶知秋,突然觉得有些话憋不住了。
“叶记者。”我放下杯子,直视她的眼睛,“你对水底衙知道多少?”
叶知秋的手顿了顿。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站起身走到窗边,透过玻璃看着外面漆黑的街道。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我知道它是一个潜伏在阴影里的组织,历史可能比任何人想象的都久。他们似乎在搜集、研究,甚至试图控制各种超自然力量和现象。”
我心里咯噔一下。
果然,叶知秋知道的比她表现出来的多得多。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我追问。
叶知秋转过身,靠在窗台上,眼神里带着几分复杂:“我是记者,职业习惯就是刨根问底。这几年我一直在追踪岭南地区的灵异事件,慢慢发现这些事件背后都有一条隐形的线在串联。那条线,就是水底衙。”
她顿了顿,继续说:“不过我了解到的也很有限。这个组织非常神秘,行事隐蔽,外人很难接触到核心信息。我只知道,他们内部似乎有不同派系,有的倾向于收容与研究,有的则倾向于利用与控制。”
我听到这里,脑子里突然闪过陈景瑞的身影。
那个看起来仙风道骨的老头,今天在祠堂案里帮了我们不少忙,可他的身份始终是个谜。
“陈景瑞呢?”我问,“他属于哪一派?”
叶知秋沉吟片刻:“我猜测,他可能属于前者,或者至少与前者有联系。因为若是他真想利用这些力量,今天大可以不出手帮我们。”
这话倒是有道理。
陈景瑞虽然话说得模棱两可,可关键时刻确实帮了大忙。要不是他那枚铜钱破了阵眼,我们今天恐怕都得交代在那个破棚子里。
“还有你爷爷。”叶知秋突然说,“陆老当年因为坚持某种原则,与水底衙的主流派系产生了严重分歧,最终选择独立出来,经营这间问事馆。”
我浑身一震。
爷爷和水底衙的关系,陈景瑞今天也提到过。可听叶知秋这么一说,我才意识到事情远比我想象的复杂。
“什么原则?”我紧盯着她。
叶知秋摇摇头:“具体我不清楚。可从我搜集到的零星信息来看,陆老似乎反对水底衙的某些激进做法。他认为超自然力量应该被尊重,而非被控制和利用。”
我摸了摸胸口的玉佩。
这块爷爷留给我的遗物,从祠堂案开始就一直在保护我。它不只是护身符那么简单,很可能是一把钥匙,关联着陆家的秘密和水底衙的目标。
“所以,水底衙现在盯上我,是因为这块玉佩?”我问。
叶知秋走回柜台边坐下,眼神变得认真:“不只是玉佩。陆文渊,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可能也很特殊?”
我愣住了。
特殊?我有什么特殊的?
除了继承爷爷的问事馆,我不过是个普通大学毕业生,既没有什么特异功能,也没有什么显赫背景。
叶知秋看出我的疑惑,解释道:“你爷爷能感知到常人看不见的东西,能布置复杂的阵法,这些能力很可能是血脉传承。而你,作为陆家唯一的后人,很难说没有继承这种能力。”
我张了张嘴,想反驳,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因为我突然想起,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里,确实有些诡异的地方。
比如在镜仙案里,我能看到镜子里的影子;在祠堂案里,我能感觉到煞气的流动。这些,真的只是巧合吗?
“可我什么都不会啊。”我苦笑,“我连阵法都看不懂,更别说布置了。”
叶知秋盯着我,眼神里带着几分试探:“那你怎么解释,为什么每次遇到危险,你胸口的玉佩都会发热?为什么在关键时刻,你总能做出正确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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