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开那扇虚掩的门,灯光下坐着个年轻人。
他穿着印花T恤,破洞牛仔裤,头发乱得像鸟窝,脸色却出奇的苍白。眼神里带着玩世不恭,可那股子疲惫怎么也藏不住。
“就你们两个?”他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挺守规矩。”
我打量着他,心里快速评估。这人看着年轻,可眼神里透着老练。能把我们的电脑和监控系统玩弄于股掌之间,技术肯定是顶尖的。
“我是陆文渊,这是叶知秋。”我直接开门见山,“你就是GreenHand?”
“叫我阿King就行。”他站起来,手里拿着个平板,屏幕上显示着好几个监控画面。我认出来了,那是这栋楼周围的实时监控,甚至还有几个隐藏摄像头的角度。
叶知秋警惕地往后退了半步,手已经摸到腰间。她身上藏了防身用的东西,我知道。
“别紧张。”阿King苦笑,“我要是想害你们,昨晚就动手了。这些监控只是为了确保没人跟踪你们。”
我深吸一口气,走进房间。这里堆满了各种电子设备,电脑主机、显示器、路由器,还有一大堆我叫不出名字的玩意。空气里弥漫着电子设备发热的味道,混着方便面的气味。
“你住这?”我问。
“暂时。”阿King放下平板,转身看着我,“水底衙的人在找我,我得经常换地方。”
这话让我心里一紧。果然,这人和水底衙有过节。
“你说他们试图招揽你?”叶知秋开口,“能说说具体情况吗?”
阿King沉默了几秒,走到窗边点了根烟。他深吸一口,烟雾在昏暗的光线里缓缓飘散。
“三个月前,我接到一个匿名委托。”他缓缓开口,“对方要我破解一个金融平台的防火墙,报酬很丰厚。我当时没多想就接了。”
我和叶知秋对视一眼,都没说话。
“可等我破解进去之后,发现那平台就是速贷宝。”阿King弹了弹烟灰,“我本来想直接退出,可好奇心害死猫,我多看了几眼。”
他转过身,眼神里闪过一丝恐惧。
“那系统的底层代码……完全不符合常理。”他说,“我写了十几年代码,从没见过那种东西。它不只是程序,更像是某种活的东西。”
我心里咯噔一下。活的东西?
“什么意思?”我追问。
阿King走回电脑前,敲了几下键盘。屏幕上跳出一串代码,密密麻麻的字符让我头晕。
“你看这段。”他指着屏幕,“正常的代码是死的,按照逻辑执行就行。可这段代码会自己变化,根据用户的行为模式进行调整。”
叶知秋凑过去看:“这不就是机器学习算法吗?”
“不一样。”阿King摇头,“机器学习是有规律的,可这段代码的变化完全随机,却又精准得可怕。它能预判用户的下一步操作,甚至能影响用户的决策。”
我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你是说,这段代码能操控人?”
“差不多。”阿King深吸一口气,“我研究了一个星期,发现这段代码和传统编程语言完全不同。它的底层逻辑更像是……某种咒语。”
咒语?
我和叶知秋同时愣住了。
“我知道听起来很荒谬。”阿King自嘲地笑了笑,“可我找不到其他解释。这段代码的运行方式,和那些古老的巫术仪式太像了。”
我突然想起昨晚看到的那些数据。用户在特定时间借特定金额的钱,这本身就不符合常理。若是有某种力量在背后引导,那一切就说得通了。
“你继续说。”我催促道。
“我把这个发现告诉了委托人,结果第二天就有人找上门。”阿King的声音压得很低,“三个穿黑衣服的人,说他们来自水底衙的技术部门,想招揽我。”
“你拒绝了?”叶知秋问。
“对。”阿King点头,“我不想帮人害人。可他们不接受拒绝,说我既然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就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加入,要么死。”
我感觉后背发凉。水底衙的手段果然狠辣。
“然后呢?”我问。
“然后他们在我体内植入了东西。”阿King掀起T恤,露出胸口。
我倒吸一口凉气。
他胸口有一道狰狞的疤痕,疤痕周围的皮肤呈现出不正常的青紫色。更可怕的是,那些青紫色的纹路在缓慢蠕动,就像活的一样。
“这是什么?”叶知秋的声音都变了。
“他们叫它数据蛊虫。”阿King放下衣服,“这东西会不定期发作,每次发作都痛不欲生。而且它能被追踪,所以我得经常换地方。”
我摸了摸胸口的玉佩,它开始发热了。这种感觉和之前遇到的邪祟不太一样,更像是一种混杂着阴冷和电子干扰的刺痛。
“能让我看看吗?”我问。
阿King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我走过去,把玉佩拿出来,慢慢靠近他的胸口。玉佩的温度越来越高,那种刺痛感也越来越强烈。当玉佩距离他胸口不到十厘米的时候,我清楚地感觉到一股诡异的能量在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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