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丰二十一年,九月十五,霜降已过,秋意正浓。
张家小院内,张守仁身形沉稳,正缓缓收势。
他口中呼出一道凝而不散的白气,如箭般射出尺许方才消散,周身气血澎湃,皮肤下隐隐透出一层温润的赤色,旋即隐没。
这一个月来,那耗费巨资购回的药材熬制成的淬血散的果然没有白费。
每日修炼后服用一碗那苦涩却药力磅礴的汤药,总能将因练功而近乎枯竭的气血重新填补盈满,甚至更胜往昔。
如此日夜不辍地锤炼、补充、再锤炼,直至前几日清晨,他终于感到体内某道关隘豁然洞开,周身气血浑然一体,力量暴涨,五感也敏锐了许多。
粗略估算,双臂气力恐已增百斤有余。
只是,足足一个月才突破到这入门的第一层,达到气血一层,张守仁心下暗忖,自己的修炼资质,恐怕正如所料,仅是平平无奇。
若非有那淬血散强力支撑,只怕耗时更久,甚至可能伤及根本。
念及此处,他对血脉珠中的药田,更是多了几分急切与期待。
武道之途,财侣法地,这“财”字,当真是一座沉重的大山。
“守仁,大哥二哥他们快到了,今天是秋收的第一天。”
妻子陈雅君的声音从屋内传来,清亮而利落。
张守仁闻声,彻底收敛了功法气息。
转头望去,只见陈雅君正抱着孩儿站在门廊下。
经过一个月的精心调养,鸡鸭鱼肉与药膳补汤未曾间断,她产后那点虚弱早已一扫而空,面色红润,眸光如水,身姿也恢复了往日的挺拔,甚至因初为人母,更添了几分温婉从容的气度。
她怀中那小小的婴孩,也肉眼可见地白胖了一圈,此刻正睁着乌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世界。
“好,我这就来。”张守仁应道,心中一片暖意。这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不多时,院门外便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和熟悉的谈笑声。
大哥张守正和二哥张守信两家子,共计十口人,浩浩荡荡地到了。
秋收是农家一年中最紧要的大事,关乎未来一整年的嚼用与生计,自是全家老小齐上阵。
大哥张守正,年三十三,是典型的庄稼汉子,长年的田间劳作让他皮肤黝黑,身形精壮,眉宇间带着一家之长的沉稳与操劳。
大嫂黄晓兰,三十一岁,手脚麻利,性格爽朗,一进门就笑着去接陈雅君怀里的孩子,“快让我瞧瞧,哎呦,又胖乎了,真招人疼!”
他们身后跟着三个孩子:大儿子张道明,十三岁,已是半大小子,能顶半个劳力,神情间带着少年的腼腆与认真;大女儿张道怡,十一岁,乖巧文静, 已经能帮家里做不少活计;二儿子张道远,年方七岁,正是淘气的时候。
二哥张守信,年三十,性子比大哥活泛些,有时会去县城找些短工活计。
二嫂梅婷婷,二十七岁,性子温和,说话细声细气,一手针线活是村里出了名的好。
他们的三个孩子紧随其后:大女儿张道宁,九岁,模样随了母亲,很是秀气;大儿子张道弘,七岁,和堂弟张道远凑到一起,立刻就成了拆家组合;小女儿张道雅,才四岁,扎着两个小揪揪,怯生生地拽着母亲的衣角。
当年大哥张守正与二哥张守信成婚时,父亲张遵岳便为二人各自新建了宅院,每人分得二十亩良田、十亩山地,助其立户成家。
唯有幼子守仁继承了祖宅——虽略显陈旧,却占地宽广,毕竟当年两位姐姐未出阁时,这里曾住着七口之家。
如今虽已分家,但兄弟三人仍同住一村,宅院相距不过百米之遥。
更因父亲张遵岳曾行伍出身,自幼教导兄弟同心,使得张家子弟格外团结,至今仍保持着每逢大事必相扶持的家风。
大哥张守正作为老大,清了清嗓子,开始安排今日的活计:“守信、守仁、黄晓兰、梅婷婷,今日就辛苦你们和道明,随我一同下田收割。六十亩水稻,任务不轻,咱们得抓点紧,趁着这几日天气好,赶紧收完入库才安心。”
他又看向陈雅君:“雅君弟妹,你刚生子,身子刚利索些,但也不宜过度劳累。今日就烦请你在家主持中馈,带着道怡、道宁她们几个女娃准备午饭和晚膳,再照看一下小的。饭菜务必做得扎实些,油水要足,大家干活才有力气。”
说着,他指了指早已备好在屋檐下的几条腊肉和刚从塘里捞起来的鲜鱼。
陈雅君微笑着点头应下:“放心吧,家里交给我。定让大伙儿吃得饱饱的。”
道怡和道宁两个小姑娘也懂事地站到她身边,表示会帮忙烧火摘菜。
安排妥当,男人们扛起磨得锃亮的镰刀,女人们戴上遮阳的斗笠,孩子们则提着装水的陶罐,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村外属于张守仁三兄弟家的六十亩水田走去。
金色的稻浪在秋风中起伏,沙沙作响,仿佛在催促着农人快来收割这沉甸甸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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