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把最后一杯奶茶放进保温箱，拉上拉链。天已经黑了，校门口的学生少了大半，只有零星几个晚归的背着书包走过。他擦了下手心的汗，准备收摊。
就在这时，三个人影从街角走来。
他们穿着花里胡哨的T恤，头发染得五颜六色，走路一摇一晃。为首的那人耳朵上挂着金环，脖子上纹着一条龙，走到摊前站定，咧嘴一笑：“哟，这不网红摊主吗？”
陈默没说话，手不动声色地摸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塞进围裙口袋。录像开始了。
另一个混混伸手拍了下桌子：“挺能赚啊，一天两千？比我们打工强多了。”
陈默看了他一眼：“你们想干嘛？”
话音刚落，那金环男突然抬手一挥，把他刚做好的一杯奶茶打翻在地。奶液泼了一地，杯子裂开，茶水顺着地面缝隙流出去。
空气一下子静了。
陈默眉头皱紧，盯着地上那一滩狼藉。他没有弯腰去捡，也没有后退，只是抬头看着三人：“这杯是有人订的生日礼物。”
“哦？生日礼物？”金环男哈哈大笑，“那你再做一杯呗，我帮你免费宣传！”
旁边两人跟着起哄，一个还故意用脚踢了下碎杯子，碎片滑出老远。
陈默声音很稳：“你们知道毁别人东西是什么意思吗？不是钱的事，是尊重。”
“哎哟还会讲道理？”另一个混混凑近，伸手就要去拿封口机，“这玩意儿挺酷，借我玩两天？”
陈默一只手按在封口机上，没让他碰。
他的眼神变了，不再是刚才那种温和的样子，而是冷了下来。
“我可以现在报警。”他说，“也可以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但我想问一句——是谁让你们来的？”
三个人愣了一下。
金环男反应最快：“谁？我们自己看你不爽不行？”
“行。”陈默点头，“那我记住你们了。”
说完，他掏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正是刚才悄悄拍下的三人合照。他举起来，对着他们展示：“我也请你们记住我。”
混混们脸色有点变。
金环男干笑两声：“拍就拍了，还能咋地？我们走了，别在这儿装大尾巴狼。”
三人转身要走，临走前一人狠狠踹翻了旁边的折叠椅。椅子倒在地上发出一声响，没人去扶。
陈默站在原地，没动。
等他们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街角，他才蹲下身，一块一块捡起地上的塑料碎片。动作很慢，但很认真。最后把残渣收拾干净，放进垃圾桶。
他拿出手机，关掉录像，给文件命名：“4.21_挑衅记录_秦豹关联待证”，存进加密文件夹。
然后抬头看向路灯斜对面的树影处。
那里空无一人，但刚才他看到了。
秦豹就在那儿站着，嘴角带着笑，像在看一场好戏。
现在人走了，只留下被踢歪的椅子和地上还没完全干的奶茶渍。
陈默站在摊位前，手指轻轻敲了两下台面。
下一秒，手机弹窗跳出来。
【逆袭盲盒系统】
今日任务更新：
“被欺负了？别怂！发条朋友圈立个flag”
奖励：随机商业情报×1
提示语：“这波不冲，队友哭晕”
陈默盯着屏幕看了两秒，笑了。
他点开发朋友圈界面，输入文字：
“今天有人帮我测试新品稳定性，感谢三位志愿者。明天加量不加价，第二杯半价继续。”
配图是一张奶茶洒在地上的照片，角度刚好拍到三个模糊背影。
发送。
刚发完，手机震动。
新消息来自宋澜：
“你这朋友圈啥意思？出事了？”
陈默回复：“没事，就是有人帮忙做用户调研。”
“……你确定是帮忙？”
“当然。”陈默打字，“负面体验也是体验，数据很有价值。”
他放下手机，开始拆设备。
保温桶、封口机、原料包，一样样收进箱子。动作利落，脸上看不出情绪波动。
可他知道，这事没完。
刚才那三人虽然嚣张，但下手有分寸——只打翻一杯，没砸东西，也没动手打人。说明背后有人控制节奏。
而能让混混听话办事又不越界的，只能是一个目的明确的人。
秦豹。
那个开店五年、生意冷清、昨天还在树底下捏扁奶茶杯的男人。
陈默还记得他离开时的眼神，像刀子一样。
现在刀子终于出鞘了，第一招是试探。
可惜他忘了，试探的前提是对方会慌。
而陈默从大学靠奖学金活下来那天起，就没怕过谁。
他拉上箱子拉链，抬头看了眼天空。
月亮被云遮住一半，风吹得电线微微晃动。
就在这时，手机又震了一下。
系统弹窗再次跳出：
【逆袭盲盒·紧急提示】
检测到高风险冲突事件触发隐藏机制！
今晚十二点前完成反击动作，可解锁“明日涨停股”线索！
提示语：“躺平=凉透，冲就完了！”
陈默盯着那句话看了三秒。
然后他打开备忘录，新建一条：
“查秦豹近期资金流向，重点追踪‘王哥’通话记录。联系校园监控室调取今晚画面。”
做完这些，他坐回小板凳上，没走。
摊位还亮着灯。
他知道混混可能会回来。
但他更知道，真正的反击，不是当场打架。
而是让对方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风把桌角的一张订单吹了起来，纸页翻了个边。
陈默伸手压住它。
纸上写着：
“女朋友生日，一定要做好，她最爱喝这个口味。”
他低头看了看地上残留的奶茶渍，轻声说：
“你想开战？”
话没说完，远处传来脚步声。
他抬头望去。
三个熟悉的身影正朝这边走来，手里拿着棍子模样的东西。
金环男走在最前面，这次脸上的笑没了。
陈默慢慢站起来，把手伸进口袋，握住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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