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光散尽，病房陷入死寂。墙上的告示还在，那行手写的小字像刀刻的一样——“下一个，轮到你了”。
陈默刚松了半口气，手里的U盘还没收稳，耳边突然炸开一声尖啸。
“你们也逃不掉！”
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像是无数人在同一时间开口。他猛地抬头，只见刚才消散的怨灵竟又回来了，而且比之前更恐怖。她的身体扭曲着，黑气像触手一样缠绕全身，双眼不再是全黑，而是泛出血红的光。
沈知意被吓得往后缩，脚一滑，整个人跌坐在地，发出一声闷哼。
“别动！”陈默一把将她拽到身后，自己挡在前面。
怨灵悬浮在半空，指甲暴涨，像刀子一样划破空气。她冲了过来，速度快得看不清影子。
陈默拉着沈知意往旁边滚，两人撞上一张翻倒的病床，金属架哐当一声砸在地上。他顾不上疼，立刻爬起来，把沈知意拖到墙角，用倒塌的输液架和碎玻璃堆了个简易掩体。
“你怎么样？”他压低声音问。
“脚……扭到了。”沈知意咬着牙，“还能撑。”
陈默点头，眼神扫过四周。这地方太窄，没退路。唯一的门已经被封死，窗户外面是漆黑一片，连风声都没有。他们被困住了。
怨灵停在房间中央，没有立刻进攻。她缓缓转头，盯着他们，嘴角咧开，露出一个不像人能做出来的笑容。
“真相？证据？”她冷笑，“这些东西救不了你们。”
话音刚落，她猛然抬手，一团黑气直冲陈默面门。
陈默侧身躲开，黑气擦着他肩膀过去，打在墙上，水泥瞬间裂开一道缝。
“靠！”他低声骂了一句，“这玩意儿能炸墙？”
沈知意脸色发白：“她比刚才强太多了。”
“不是变强。”陈默盯着怨灵的动作，“是反弹。我们拿到了证据，触发了什么机制，让她从‘解脱’变成了‘暴走’。”
“那现在怎么办？等她再来一次我们就完了。”
陈默没说话。他在想刚才那一击的轨迹。黑气是从怨灵左肩位置喷出来的，而且她出手前，左肩明显抽搐了一下。
他眯起眼，继续观察。
怨灵再次扑来，这次目标是沈知意。她速度极快，指尖带着破风声。
陈默一把推开沈知意，自己迎上去，险险避开攻击。可下一秒，一股力量从背后袭来，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整个人飞出去，背重重砸在墙上。
肋骨处传来一阵钝痛，喉咙里一股腥味。他咳了一声，抹了下嘴角，手指沾了点湿。
“陈默！”沈知意喊出声。
“没事。”他咬牙站直，“别出声。”
怨灵漂浮在半空，似乎在积蓄力量。她的动作开始有规律地绕着那台老电脑转圈，每走一圈，黑气就浓一分。
陈默忽然发现，她每次攻击前，左肩都会先抖一下，像是某种启动信号。而且她的活动范围，始终没超过电脑周围三米。
“她在受限制。”他低声说。
“什么？”沈知意没听清。
“她不能随便动。她的行动路线是固定的，像个程序。”陈默脑子转得飞快，“这台电脑不只是存数据的，它还在控制她。”
“你是说……她是被锁在这儿的？”
“不止是锁。”陈默看着屏幕上残留的红色警告字样，“她是系统的一部分。我们拿走了数据，等于破坏了规则，所以她进入战斗模式。”
沈知意倒吸一口冷气：“那我们岂不是自投罗网？”
“现在后悔也没用。”陈默握紧手机，“得想办法利用她的弱点。”
他刚说完，怨灵又动了。
这次她直接冲向沈知意，速度比之前更快。黑气在她指尖凝聚成利爪，眼看就要抓到她脖子。
“不要！”陈默扑过去，可右腿突然被一股黑气缠住，动弹不得。
沈知意蜷缩在角落，脚踝肿得厉害，根本没法躲。她闭上眼，手指死死抠住地面。
就在利爪即将落下的一瞬，怨灵的身体猛地一顿。
左肩剧烈抽搐，像是卡住了。
陈默抓住机会，猛踹身边翻倒的金属架。架子撞上地面，发出巨响。
怨灵被声音吸引，转向他，暂时放弃了沈知意。
“有效！”陈默心里一喜。
他迅速分析：怨灵每次攻击都需要启动时间，左肩抽搐就是充能过程。如果能在她充能时制造干扰，就能打断攻击。
“沈知意！”他压低声音，“等下我引她过来，你找东西砸那台电脑。”
“电脑？它不是在控制她吗？砸了会不会让她更疯？”
“赌一把。”陈默盯着怨灵，“但她有延迟，说明系统反应不过来。如果我们同时攻击她和主机，说不定能造成混乱。”
沈知意点头，忍痛摸向旁边一块碎玻璃。
陈默深吸一口气，突然大喊：“林晚秋！你被人骗了！”
怨灵猛地回头，双眼赤红。
“你以为你在复仇？其实你只是个工具！”陈默继续喊，“院长用你守这里，就是为了防止有人拿走证据！你现在杀我们，就是在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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