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拐角处，看见地上有一块实验编号牌。上面写着“Z-09-47”。47号实验体是她。
陈默后退几步，靠在墙上。他心跳加快，但他不能慌。一慌就会出事。
他摸了摸怀里的布鞋。鞋带松着，内侧有一道划痕。这是他捡到的，不是假的。沈知意来过这里，她留下了东西。
这就够了。
手机震动了一下。
屏幕亮起，只出现一行字：“检测到高浓度生物残留信号，来源：左前方7.3米通风口下方。”
他抬头看。通风口的铁栅变形了，边上沾着暗红色的东西。颜色太深，不像新鲜血迹。他走过去，用钢筋撬开护板。金属摩擦的声音在通道里回响。
一块布掉了下来。
他弯腰捡起，打开。是半截衣袖，材质粗糙，像是实验服。上面写着三个字——“我会回来”。
字是用血写的。笔迹很熟。最后一笔拉得很长，和墙上那个“默”字一样。他知道是她写的。沈知意写字时总是这样，最后会用力一划。
他盯着那三个字看了很久。
然后手机响了。
【逆袭盲盒系统提示】：检测到特殊情感共鸣波段，绑定对象【沈知意】完成跨维度回归，异能模块激活升级——“复制他人能力”权限解锁。
陈默瞳孔一缩。
系统第一次主动提到沈知意。以前只发布任务、奖励和提示。从没说过她的能力变化。
这说明什么？
她还活着。她在极端环境下突破了限制。她的能力变了。不再是被动防御，而是能复制别人的能力。这不是变强一点，是彻底改变。
手机继续显示：最后一次信号在城东旧工业区E栋地下三层，信号每12秒中断一次，可能被屏蔽或干扰。
12秒断一次。
说明她在被关着，但设备不稳定，或者有人故意留漏洞让她传信息。她没放弃。她在等他。
他也清楚，周执言不会只设一个陷阱。
前面那个透明舱室是假的，这些玻璃舱也可能是圈套。系统突然提示，也许是为了引他上当。
但他更清楚——
这一回，他不能再输。
他把衣袖折好，放进胸前口袋，贴着心脏。那里还有一张照片，是沈知意在奶茶店门口笑的样子。他一直待着。
他翻开记事本最后一页，用碳素笔写下几个词：
城东旧工业区E栋
地下三层
信号中断周期12秒
异能升级确认
写完合上本子，塞进口袋。
他站直身体，握紧钢筋。这根钢筋用了很久，表面发银光，是灵气渗透的结果。它知道方向。
他也知道。
通道两边的玻璃舱里，那些“人”都睁着眼，看着他。最边上的那一具，眼睛动了。眼球慢慢转向他，目光锁定。
他没躲。
他看了那双眼睛三秒，然后转身。
脚步稳定。左脚向前十五公分，避开可能的压力板；右脚轻轻落地，测试地面是否结实。记事本上的推演不一定全对，但少踩一个坑就是赚。
他又朝铁门冲去，路上又看到那块实验编号牌。
手机震动。
【检测到Z-09同源物质波动减弱，防护膜可逐步解除】
他没马上关掉护膜。灵气核心还在发热，说明精神干扰还在。他继续撑着，直到走出五十米，才慢慢收回能量。
空气一下子变重了。
他放慢呼吸，仔细听。身后没有脚步声，也没有机械声。那些舱体没追出来。
很好。
他继续往前。通道尽头出现一道窄门，合金做的，门缝有微弱电流。他没碰。
手机自动弹出提示：【检测到隐藏监控节点，已自动屏蔽】
他不惊讶。盲盒有时会偷偷做事。就像上次在B7区破解防火墙，系统没说话，但攻击程序自己消失了。
“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他看着屏幕，“这次行动，她能活吗？”
屏幕没反应。
但他知道答案。
必须去。
再退一步，沈知意就没了。
他往前走。地上的荧光液不见了，空气更闷。护膜轻微震动，说明Z-09信号在增强。
他停下，靠墙站了五秒。体力快到极限。药效快过了。心跳下降，视线有点模糊。
不能倒。
他从口袋掏出一颗小药丸，扔进嘴里。宋澜给的应急药，副作用是心跳加快。他不在乎副作用，只要能多撑十分钟。
药三秒后起效。
心跳猛地加快，视野立刻清晰。
他冲了出去。
十米、八米、五米……
拐角就在眼前。
他贴着墙，侧身探头。
红光来自尽头的一扇铁门。门上有数字屏，正在倒计时：00:14:22。
十四分钟后，门会关。
或者，沈知意会被带走。
他跑过去，刷指纹，没反应。输入密码，弹出错误提示。他拿出记事本，翻到最后一页，试三组数字。
第一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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