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的耳朵贴在墙上，指尖压着手机屏幕。黑暗里，金属摩擦声从右侧走廊传来，很轻，但连续不断。他屏住呼吸，听见那声音停了，接着是布料蹭过铁门边缘的响动。
“他在那边。”陈默低声说，“没走远。”
沈知意点头，手摸向包里的信号模拟器。她按下按钮，二楼突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还有人大喊：“人往地下室跑了！快追！”
两个黑衣人立刻转身冲向楼梯口。
沈知意趁机贴墙移动，膝盖压着碎玻璃往前爬。她能感觉到冷风从破窗灌进来，吹得手臂发麻。但她没停下，一点一点靠近那扇半开的铁门。
陈默蹲在柱子后，盯着手机地图。周执言的手下还在外围游走，但没人敢贸然进主楼。刚才那一阵枪声已经让他们乱了阵脚。
沈知意趴在铁门外三米处，闭上眼。
她的脑子开始回放——上周密会时周执言说话的节奏、他按遥控器的习惯动作、他每次启动数据清除协议前都会清一次嗓子……这些细节像视频片段一样在眼前闪过。
她手指轻轻抖了一下。
“抓到了。”她睁开眼，声音很轻。
陈默听见了，但他没动。他知道现在最关键的是时机。
沈知意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铁门，一步跨进去。
周执言正低头操作平板，听到动静抬头，脸色瞬间变了。
“终止协议Alpha-9，权限覆盖。”沈知意直接开口，语速平稳，用的正是周执言常用的加密指令口令。
平板屏幕闪了一下，弹出【指令确认】提示。
下一秒，所有云端备份文件状态变为“锁定”，无法删除。
周执言猛地站起来，手指飞快敲击另一组代码：“不可能！这指令只有我能触发！”
沈知意冷笑，又说了一句：“上传全部日志至公安备案通道，立即执行。”
系统反馈：【任务已发送】。
周执言的脸彻底白了。他疯狂点击设备，却发现所有远程控制权限都被冻结。
“你复制了我的能力？”他瞪着沈知意，声音发抖。
“不只是复制。”沈知意往前一步，“我还学会了你怎么骗人、怎么设局、怎么把别人踩下去往上爬。你现在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动作，都在我的预判里。”
周执言转身想跑，却被陈默从侧面扑倒。两人在地上滚了一圈，陈默死死按住他的手腕，把他的脸压在地上。
“你不是要我堂堂正正输吗？”陈默声音冷静，“现在是你输了。”
周执言挣扎着抬头，嘴角擦破流血：“你们以为这样就赢了？外面那些人不会听命于你们！他们会杀了你们！”
陈默没理他，只对沈知意说：“报警了吗？”
“十分钟前就打了。”沈知意掏出手机，“警方正在赶来的路上，还调了特警队。”
周执言愣住了。他扭头看四周，发现原本守在外面的手下已经开始四散逃跑。有人扔了武器，有人蹲在地上抱头，还有人直接翻墙跑了。
“他们……丢下我？”他喃喃道。
“因为你从来没带他们赢过。”陈默松开手，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你只会让他们当炮灰。”
沈知意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U盘。
“这是你藏在平板里的最后底牌吧？”她说，“里面是你这些年帮各大财阀洗钱的完整记录，还包括几个政商勾结的项目名单。”
周执言咬牙不语。
“本来你可以全身而退。”沈知意把U盘插进手机，打开文件预览，“但你非要逼我们走到这一步。你说逆袭是靠踩别人上位，可你根本不懂什么叫真正的反击。”
陈默看着瘫坐在地的周执言，语气平静：“你一直觉得我和沈知意能走到今天，全靠运气和系统。可你忘了，系统只给机会，真正做决定的是人。”
“我们每一次被你打压，都被你当成笑话。”陈默继续说，“你觉得我们撑不过三天，结果我们活到了第九十五天。你以为今晚能亲手终结我们，结果是你自己被终结。”
周执言抬起头，眼神里全是不甘。
“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陈默蹲下来，直视他的眼睛，“你花了一辈子研究怎么操控别人，到最后，连自己的能力都保不住。”
沈知意站在旁边，轻声说：“因为你太依赖规则了。而我们——早就学会打破规则。”
远处传来警笛声，由远及近。
周执言的身体微微颤抖。他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陈默站起身，拉着沈知意往后退了几步。
整栋楼依旧漆黑，只有沈知意手里的光源发出一圈蓝光，照在地上。
一名手下从走廊尽头探头，看见这一幕，立刻缩回去。
更多人开始往外逃。
陈默看了眼手表，表盘上的裂痕在暗光下格外明显。时间指向十点零七分。
“等警察来了，你就什么都不是了。”他说。
周执言靠着墙，慢慢滑坐在地。他的手还在抖，但已经不再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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